最后自然是几个山的首席大弟子互相比试,虽然我不是陆令行和关恒的对手,但对于其他几山的人却还是不甘落后,青沅宗集结了天下修为高深的能人术士,却无一人是关恒的对手,即便有陆令行,也最多与他打成平手,一时间,关恒这个人就成了无情山乃至清沅宗的震宗之人,有他在,其他门派从来不敢造次。

    眼下,无一人不想与其比试,即便不赢,也能从与关恒的打斗中受益匪浅,结果毋庸置疑,其他人自然落败,只有我与陆令行还未与他比试,待我上台时,心中已有计较,输给关恒虽不丢人,但我到底与其有龃龉,心里终究是不太舒服。

    “关师兄,请赐教。”我道。

    “你不是我的对手。”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又转身对陆令行道,“你来同我比。”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敢如此羞辱我!甚至连两家的联姻之谊都不顾,他当真如此厌恶轻视于我。

    我自然与他作对,愤恨道,“你当真以为青沅宗是你家开的?不过一个给我江氏提鞋都不配的破落户!你想同谁比也要尊从青沅宗的规矩先同我比试,否则就算你藐视门规。”

    “击败你不过分秒间的事,到时你可别哭。”他面不改色,语气极为嚣张。

    “少废话!”我立即出剑,带着羞辱与愤怒,剑气连绵,他毫不退缩,凝了灵力的剑气横扫而来,我堪堪避过,他又如同迅雷般到我面前,又是一剑,躲避不得只能迎接,我一手握住剑柄,剑尖朝下,一手运起灵力向前抵住剑身,泛着白光的剑倒横胸前,抵抗住关恒破竹而来的剑招。

    “负隅顽抗。”他微蹙起眉,颇为不屑,又向前压进数步,我仿佛如同他眼中自不量力的蚍蜉,竟敢撼树。我被他眼中的神色刺伤,忽然怀了玉石俱焚的想法,竟召起十成的灵力猛地向前推去,他似乎没有想到,居然真的被我击退,可同时我也被逼退几步。

    “你疯了?”他终于有了惊讶的神色。

    我确实是疯了,使了十成灵力又如何,他除了被震远外依旧毫发无伤,反倒是我的灵力开始虚弱。

    他似是不想再继续这场闹剧,召了剑便向我袭来,我无力抵挡,只能站在原地不动等他宣布我的战败,那剑势却毫无停顿之意,我瞳孔骤缩,他想杀我?

    “江皎!闪开!关恒你快住手——”随着陆令行的怒喝,腹部一凉,鲜血喷涌,无边的痛意像是洪水向我涌来,我只觉得呼吸一滞,体内真气开始到处翻腾,我狼狈倒下,被飞上台的陆令行抱进怀里,在失去意识前感受到我的灵盘开始碎裂,上面终年萦绕的真气也归于虚无。

    恍惚间看见关恒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容色苍白而惶恐,周围一片惊呼,我觉得吵,终于昏睡过去。

    待悠悠转醒,眼中一片熟悉的金丝楠木床顶,是我在无虞山的房间。房中一应名贵的家具全是我父母亲为我请能工巧匠打的,简直不像个修行的地方。

    “醒了?”是陆令行的声音,我从来没听过他这么温柔的语气,转头看他,眼珠动了动道:“表哥。”

    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沙哑难听,他赶紧给我喂了一杯温水,“先别说话,声音难听死了。”

    嗓子逐渐湿润,我暗叹果然还是那个陆令行,“我躺了几天?”

    “快有七日了”

    “这么久?!那,那…”我太着急,牵动肌肉,忽然下腹一痛,嘶了一声。

    陆令行脸色一变,安抚我,“不要乱动!你放心,我已休书回越州姨母家告知她事情原委,关恒敢伤你,我必不叫他好过,如今他已被看管起来,关氏和江氏都已经来了,此时在议事殿商讨如何惩治关恒。”

    这些虽然要紧,但也都是次要,我突然抓住陆令行的手,眼睛微睁,“表哥,我的灵盘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