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二个都说我勾引他们,可我什么都没做,反而是他们心浮气躁,道心不稳,却都来怪我。

    陆令行重新上来,我瞥他一眼,他倒不扭捏,递给我水袋,我接过喝了一口,还给他后却没见他喝,我道:“你不喝吗?”

    “我接水的时候喝过了。”他将水袋放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靠在车壁开始闭目养神。

    “我们来时坐马车就算了,为什么回去还不御剑,我灵力已经恢复了。”

    “你想让修真界的人看到我们的行踪吗?”他闭着眼轻声道。

    我“噢”了声,陆令行虽行事果决,但粗中有细,虽眼高于顶却没有关恒那样不通世故,反而擅长虚与委蛇,很有我母亲和二舅的手腕,也难怪母亲喜欢他。

    反观我,想法肤浅,贪图享乐,总是给江家惹祸,叫母亲操心。想想还真嫉妒陆令行,从小到大我就总被拿来同他比,可他事事都是楷模,长辈大都夸他聪明斥我顽劣,即便有时候被他欺负长辈也当是他作为表哥在教导我,我常常打碎骨头和血吞,我要是不理他他就极不高兴掐我的脸蛋要我对他笑。想起这一桩桩一件件我确实一直都比较怕他却也很信任他,他是我继颓玉哥哥之后第二个依赖的人。

    日夜不停赶路,终于抵达越州,表哥却不急着进江府,带着我先去做糕点的铺子买了一小袋,又去买了两串糖葫芦,我和他各一串,又驱车转悠了一圈,这才回了江府。

    小厮一通报,母亲就快步出来拉我与表哥进内室,她对陆令行笑道:“此番倒是多亏了行儿,为你表弟奔波劳累,抒意比你让我和你父亲头疼多了。”

    “姑母言重了,皎皎一路上很省心,我没有劳累。”陆令行垂首恭敬回话。

    本来母亲的话让我很不悦,听了陆令行说完后我才心情稍好。

    “那就好,想来你也累了,先去休整去吧,我同抒意交代几句,记得晚上来同我们喝茶赏月,我又得了好茶,可不能亏着你,一别这么多天多和我说说你们这一路上的事情。”母亲看了看我,对陆令行道。

    陆令行躬身告退,母亲这才将我拉到床塌前同我坐下,我见她神色严肃便没有先讲话,她拉开我衣领,看到里面的裹胸布,“谁给你绑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母亲就瞪了我一眼,“同我还不说实话?”

    我只好开口,“陆令行绑的,母亲问这个做什么?”

    她面色稍松,定定看着我道:“记住,从此以后不要随意在外人面前露出身体,你表哥也不行,再就是一定要死守住阴阳同体的秘密,你可知江家家主只能由身体正常的男人继承?我和你父亲会瞒住长老,不然这家主之位就要从那些个旁支里找,就不再是你了,记住没?”

    我自然连连点头,她笑着抚我的脸,柔声道:“只要守住这个秘密,倒也不是件坏事,对修行也有益,你放宽心,一切有我和你父亲,舅舅和你表哥。”

    我心头一暖,握住母亲的手,“母亲不必担心我,我以后定会好好修行,不再被人瞧不起,让关恒他望尘莫及。”

    若是沈渡成功了,想必关恒现在已经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不成功,他现在倍受谴责也不敢对我如何。

    “我忘了同你讲了,关恒已经被放出来,明日就要到江府了。”

    “什么?!”我几乎是跳起来,他怎么会来,难道沈渡没有成功?他难道想来报复我对他下手?

    “坐下,这副大惊小怪的仪态成何体统?”她拉我坐下,我问道:“他来干什么?还嫌害我不够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