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秦沛然坐在办公桌前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在他们这种熬鹰的玩法下,其他的犯人不出三天就哭爹喊娘什么都招了,可池南风已经坚持了整整十天。

    秦沛然头痛欲裂,就在不久前上面那些老头子给他打电话,一边说着让她不要太过火,过几天就是庭审,不要闹出警察虐待犯人的丑闻,一边又暗戳戳的给她施压,让她快点问出结果。既要又要的,老头子怎么不自己亲自来干这苦力活。

    老头子们就够让人心烦了,可最让人心烦的还是池南风这头倔驴。他们早就调查的清清楚楚,池南风五年前进入陆氏,当的一直是陆明决儿子路澄宇的秘书,这路澄宇就是个二世祖,根本接触不到那些企业的机密,池南风就更别提了,转移资产十个亿,她宁可把秦字倒过来写都不信这种事。可问题就是池南风的口供太过天衣无缝,只要池南风不松口,警察们便束手无策。而且这次便已经是打草惊蛇了,不趁着这次一举将陆明决搬倒,后面陆明决只会越来越谨慎,以后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过池南风是个倔驴这件事,秦沛然早该知道,如果这男人不是倔驴,那他们俩也根本不会分手。这次见到池南风,最让秦沛然惊讶的还是当年心气那么高的池南风居然会去给人做秘书。

    监控摄像头中的池南风正用他那被包裹的密不透风的头颅,轻轻地撞着被铺满了防撞海绵的墙壁。

    “我去见见他。”秦沛然起身。

    池南风自打穿上了这身拘束衣就再也没有脱下过,吃喝拉撒皆由警卫代劳,被警卫喂饭这种事他从最一开始的屈辱尴尬,到现在早就已经麻木了。但这种麻木显然不包括秦沛然坐在他对面这种情况。

    这顿饭大概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如鲠在喉的一顿饭,秦沛然就坐在他面前,一言不发的盯着他像个残废一样被警卫喂完了最后一口饭。

    “沛然,你想和我说些什么。”池南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如果是翻供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不能…陷害我的恩人。”

    “池南风,你自己学过刑法,就算陆明决给你找最好的律师,你这辈子也都在监狱里过了,况且你以为陆明决让你顶了罪就会放过你?”

    “陆叔叔没有让我顶罪,他是个好人。”池南风的眼神表情都相当坦荡,看不出一丝破绽。

    “你的那些梦想呢?你过去不是最喜欢说这些。”秦沛然的声调逐渐变高了,旁边的警卫知道这是大小姐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的表现。

    “我这样的人不配说梦想。”池南风垂下眼眸,他不想看见沛然失望的眼神。

    “你这张没用的嘴还真是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啊。”秦沛然抄起饭前警卫给池南风解开放在一旁的口塞,粗暴的塞回了他的嘴里,泄愤般的把两条束带系到最紧,秦沛然还觉得不够,又按住球体使劲往池南风嘴里按了两下,直到池南风开始干呕才罢休。

    “没用的嘴就塞着吧,把他带走,真是不想看到他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警卫知道秦沛然现在正在气头上,赶紧把池南风掺起来带走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池南风,更加确信大小姐这次真是气的不轻,这池先生分明———长得挺好看的啊。

    池南风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让警卫挟着他的双臂。又惹沛然生气了,他心想,在他们此生的这最后几面里,他其实是希望她能如愿的,唯有这件事不行。陆叔叔资助他上学,给他外婆看病,又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肯给他一份工作,陆叔叔只是做了一件错事而已,他又怎么能背叛陆叔叔。

    在和秦沛然见过面后,在池南风两点一线的监禁生活中又加入了一项有趣的活动,当然,这种有趣是对秦沛然来讲。

    池南风被绑着双手吊缚在刑架上,有人从后方往他头上套了一个塑料袋,再用胶带封死。等他挣扎着快要窒息的时候,将袋子剪开,如此周而复始,直到他坚持不住真正的昏死过去。

    秦沛然站在单面玻璃前欣赏着池南风被缺氧折磨的痛不欲生,他奋力的吸气,直到塑料袋中的气体都被吸空了,塑料袋紧紧贴在他面上,显现出他五官的轮廓。就连他被口球撑的不能再大的嘴巴也在努力的吸着气。

    “唔———唔———唔—”他的闷哼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