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你说可好呢?”上官玉辰收了眸光,缓缓开口。

    公仪无影怔了怔,下意识地道“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么说……可以了?”他瞥她一眼,神态蓦地懒散。

    公仪无影“……”

    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无影却吞吞吐吐,若推若就,辰哥的意图是晋王于众人面前,在某件事实上没有狡辩的丝毫理由,而踏云的认主却被他用“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反倒保证了珠花不能任意换回扇子,此刻全依江湖规矩,晋王也不会在展开扇面后,异议他所提的任意要求。而辰哥说的是一论高下,不管他是用的什么方式论,这都是最能理喻的。

    可如果这再打一次,还不能让无影确定当时是个什么想法呢?

    一直在亭外聚精会神听着亭内动静的小狐狸忽然钻了进来,快利落地站在平七忍、陈庆锋的前面。

    公仪无影瞄了一眼,却见她睁着一双眼睛,眼底雾气弥漫,而眸光里尽是期盼,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公仪无影突然有些难过,站起身靠近上官玉辰,小声道“我那时的想法,便那般紧要么?”

    上官玉辰笑了笑,却向外走开几步,在身后一根亭柱前顿住,展开的扇面就那么随意地恰好遮住那亭柱上刻着的动物头像,仅只剩下两只尖尖的耳朵露在那扇面上绘着的竹子上方。

    他似笑非笑“紧不紧要,晋王会更清楚一些。”

    “我清楚。”巫晋月抬睫,正颜看向公仪无影,清幽的眸光里潋滟着淡淡的光华,像要用某种意念直诉自己此刻的坦然,“那次事件最后的结果,致使的是云安封锁……宸王妃确不确定当时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能不能再重新一次,巫晋月岂止比族上更清楚一些?”

    公仪无影心下微乱,一个安了心的狠办,一个安了心的坦承,却是自己的答非所问让事情变得更加被动。

    她扫一眼自斟自饮、情绪低落无奈的八哥,再看一眼泪眼汪汪的小狐狸,想一想自己在踏云背上的畅快淋漓,越觉得这再比一次恐怕并非是得到个“比”的结果这么简单。

    “辰哥……”她抬唇。

    拿着扇子的手顿了顿,上官玉辰抬睫侧颜看向她,“让辰哥替你说。”

    他的眸里潋滟着一丝心疼的光,像要穿透她的心思,直接将那缕光放置在她的心底深处,“就因为当时没有重视你的想法,才没有看清那场比斗之下,蕴藏在平凡情义里的非凡力量。就因为当时没有平视你,才为人利用,致使流言蜚语,局势复杂。”

    他冷沉的目光扫一眼巫晋月,“假如当时便将它看得紧要一些,天宸柳蓝何至于仇视这许多年?你我又何至于错失这许多年?”

    公仪无影心里遽沉,辰哥这是铁了心要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重演”一次,八哥无能为力,晋王悉随君意,可他的话无疑最有力地切断了所有不切正题的劝说,假如这记忆里能有存在与晋王的蛛丝马迹……

    那次事件最后的结果是导致云安封锁?难道我要离开云安便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她还在脑内使劲思索,上官玉辰已拿着扇子飘远开去。

    上官玉辰单手执扇,一手负在背后,凛然而立。巫晋月随后,墨披肩,姿态随意,与之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