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靠在车壁上,朝着燕无争勾了勾手指,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过来……一点。”

    这样子实在太过“平易近人”,定然不是好事,燕无争只觉自己说他应该躲在马车底形象地侵犯了他的形象,于是毫不违和地防备地朝他勾指的反方向挪了挪,瞪大眼睛道:“有话就说,本宫听得见。”

    却不料,对面的人居然把脸凑近过来,道:“蹭你的马车,你大可不必这么为我着想,虽然你理解我不愿和你坐在一起的心情,但你是影儿的好弟弟,我能忍的。”

    燕无争:“……”

    面前的姐夫脸上甚至还带着懒懒的笑意,黑发如墨落在襟前,脸色温和,一只手用力地撑着马车壁,越发显得那双黝黑的眼睛像盖了一层醇厚的恍惚,视线看着他,却又像无视他的反应,只是像有很多话要找人说出似的。

    又急又猛的一坛酒下去,没有一点反应也是不可能的。

    反常得让人觉得无比好亲近,燕无争直觉是不是那坛酒的原因?

    燕无争干瞪着眼捱了一小会,试探着道:“姐夫,你困么?”

    上官玉辰摇了摇头,“但净想做些平素不会做的事。”

    “姐夫你平素不做什么事?”

    “不正常的。”

    “比如呢?”

    “就像你我这样……说话。”

    “什么话都行?”燕无争顿时眉开眼笑,迫不及待地问:“赌坊里,想干啥?”

    “输掉你姐的战王玉令。”

    不要以为姐夫你迷糊了,就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混乱了。燕无争微微回神,道:“……宸王姐夫,你的令牌是不是谁都敢碰的?”你敢这么胡来,也要别人敢接受。

    “赌不赌他尚可以考虑,可受不受就由不得他了。”上官玉辰淡淡说道,随即将撑在车壁上的手收回。

    “目的呢?”燕无争想知道的重点在后面。

    “你皇姐……”上官玉辰皱了皱眉,恢复一丝常态,“自己想。”

    父皇可以纵容影儿在皇宫里头任意胡闹,却不会容忍战王府里有人欠了规矩。

    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千秋赌坊也不是个小地方,传到皇宫内有人替你挡,但是提到了朝堂上,看影儿你还能不能充耳不闻,坐视不理?

    燕无争眨了眨眼睛,“哦——姐夫你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准备自投罗网?”那玉令不就是在你手上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