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头一次被动的理解了龙尊的某个部分。

    那是早些年的事情了,他去十王司办公室,想翻一些有趣的无人认领的死刑犯遗物没错,这个直男年轻的时候真的胆大包天,其中有一张封面是金人的色情幻戏…

    他啪一下把那玩意据为己有了。回去看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主演是一个穿着方块服的狐人女的,男方全程只出场了阴茎和手掌。本着多边形勉强能冲的想法,应星花了半小时快进把它看完,其中有一个很显眼的开头动作——和丹枫做的一模一样。狐人耳朵低垂,顺从地拉过画面外的手贴在自己眼球上,然后被抬到沙发上干的腿软脚软。

    假如景元没发现的话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小孩和他聊起色情话题时,应星带了一嘴,没想到景元表情立马变得不太好看,轻浮的笑容塌了半边。

    “…那不是好东西,哥。”骁卫轻声说,“下次见到有这种动作的录像都交给我处理吧。”

    景元详细解释了那个动作的意味——早先十分原始。在动物中使用,某种猴子通过毫无保护地展示眼球表达信任,后来不知怎地严重变了味,流传至今,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奴隶示弱的动作了。可以说普通人绝不会为了情趣而模仿。哪怕是重度bdsm爱好者都对该姿势退避三舍,它只流行在暗网和传说中。

    后来应星多少有听闻类似的事情,什么买了av却看见女优眼球被戳爆之类的。但他并没有太在意,直到现在。

    罗浮持明龙尊轻飘飘地抓起他的手指,戳在那青绿色的眼球上。

    现在问“你真的知道这动作的含义”无疑是废话,丹枫没有犹豫不代表不恐惧,龙尊是最清楚这个的人。只几个呼吸的功夫,因为深眠而显得柔软红润的脸颊就失去了血色,但仍然目不转睛看着他,像是等待裁决。

    并不是第一次摆出这样的动作,以往每年都有几次……牙齿也为了修复破损眼球而被拔掉过。只是头回,丹枫真的认了。他以一种彻底放弃的心情将自己交托到应星手里。

    也许我会被扫地出门,或者被交去十王司,再或者应星这个人不存在,我只是太累——因而产生了一个较为轻松的幻觉。他想。

    “……”

    就像一把锈死许久的锁被突然灌注油脂打开,伴随着齿舌咬合的声音,以往的违和之处都有了解答。

    ——这不是来和亲的高贵龙尊,躺在床上的只是一块被悉心烹调,鲜美弹牙的毒肉。丹枫从来没有耍过小性子,那些看起来鲜活的反应只是顽强肉块的搔扒反射。

    应星感到一阵头晕,他咬着牙先把手抽回来,龙尊的手冷的像是寒井里的水,他不确定自己在心神大乱的情况下可以保证不戳坏丹枫眼球。

    “我都知道了,真不好意思。”他咬牙切齿的说着,拿起床上散乱的毯子把龙尊包裹进去,很快团成一个巨大的龙球,“我不碰你,你休息吧。”

    ***

    景元看着还没消停的玉兆,白眼几乎翻到脑袋后面,看在是应星的份上,还是接了。

    “喂?”

    “景元啊,”应星说,“你猜对了耶,原来丹枫就是个被送来的性奴。”

    “哇,我好高兴你接受了我2小时前的论断并且说出更过分的话。”小孩干巴巴转笔,“然后呢?有何高见?”

    “我觉得现在是彻查持明的好时机。”应星又说,“他们以为你吞掉饵就会安分,所以肯定放下戒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