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带着哈欠连天的龙尊出门下楼,扫了两辆共享单车,深冬的风就像刀子一样割手。到河边的时候丹枫更困了,手终于揣回兜里,慢慢开始回温。

    然后他就看见应星大衣一甩,露出荧光色游泳裤。做了几个拉伸动作后从容走进大概零下4度的河里。

    啊?丹枫对着【禁止下河】的牌子目瞪口呆。

    应星很快就只剩个脑袋浮水面上了,他展开双臂在碧波荡漾的运河里游了个两个来回,才意识到对方没跟着下来,“怎么了丹枫?今天水很好的,下来吧。”

    “牌子上……”

    “哦,你给我衣服搭上去盖一下就行。”

    “云骑军……”

    “别怕!景元是我哥们,就那个要当将军的,你认识吧?”

    “……我没带泳衣。”丹枫望着冰水混合物气若游丝,做最后的挣扎。

    “哎,怪我。”应星单手拍脑门,“我给你买一件吧,附近有运动商城,今天应该能到。”

    他木木地点了点头,“我要全包那种,你游吧。我帮你看衣服。”白头发男人可谓装备齐全,泳帽眼镜鼻塞速干毛巾,丹枫从兜里每掏出一件眼角就止不住的抽动。

    “有劳。”应星点头,又一个猛子钻进水里,仿佛条精通水性的萨摩耶。

    天色随着时间变化一点一点变亮了,来冬泳的人也多了起来,丹枫可怜兮兮守着单车拒绝了好几个要骑走的打工仔,跺脚取暖。他漫无目的移动着视线,从宝蓝色天空到萧瑟的枝条,再看到河里翻涌的白条们,最后得出结论:应星是这群人里身材最好的。

    都哪跟哪啊!!跟着笨蛋自己也变蠢了吗?丹枫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开始用玉兆查这河的凌汛期。好消息是过年那会这条河就会冻得严严实实,坏消息是距离过年还有俩月……他要是不讨厌双性我就撒谎说自己宫寒吧。丹枫面无表情。苍龙确有行云布雨之能,只是他妈的干完活睡眠不足的情况下泡冷水还是有点过分了。

    应星游到七点,心满意足甩着冰楞子从河里爬出来,皮肤接触冷空气竟然升起热烟,龙尊看的直愣神。……也难怪有冬泳的资本。

    “等很久吧?抱歉。”他热情地接过速干巾胡乱擦了两把脑袋,随后就蹬着拖鞋把衣服一件件穿好了,“时间倒是正好,我带你去吃早饭。”

    不喝冰粥,一切都好商量,丹枫已经麻了,骑着小单车跟他一直到长乐天,好在不是禁停区,伴随滴滴还车声,就看见头发滴着水的百冶一个百米冲刺,目的地是……羊杂汤。

    “一碗饼条,150的羊肉混羊杂。”应星在柜台前娴熟点餐,丹枫慢腾腾走过来,他略微思考一下,“给他来份全家福粉,你看人瘦的。”

    “拢共500。”老板头也不抬把小木盘放应星手里。丹枫茫然的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不瘦只是衣服显小……没来得及,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米粉被人递到面前。

    “趁热吃吧。很香的。”应星说。

    他回过神来,接过硕大的白瓷碗。环顾一圈发现根本没有能落屁股的地方,“坐哪?”

    “老朱明哪有喝汤坐着的啊!”应星似乎被他逗笑,“累了?我给你找个小板凳,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