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日子,林栖鹤见识了宫内的角角落落,宋图南时不时就让人偷偷的带他进宫,两个人一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在承德殿的床上尽情翻滚。有时候,林栖鹤真的觉得自己对于宋图南来说就是一个玩偶,高兴了就玩弄他的身体,不高兴就放在一旁不搭理。

    这天,宋图南刚从内室出来,就瞧见这傻子坐在床边,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问“怎么了,瞧着兴致不高啊?”

    “自然是比不得陛下。”一张口就是阴阳怪气。

    “怎么了,朕可不记得自己惹了你。”宋图南笑咪咪的,他虽不知怎么了,却还是哄着林栖鹤,这几日他也看出来了,林栖鹤是有才,但是不懂人情世故,性情直来直去的,很藏不住心事。

    林栖鹤见他唇边的笑意,憋着的一口气也就消了。

    他抬手,拉住宋图南的手,将他拉近自己,宋图南顺着力道站在他的前面,林栖鹤的膝盖碰着他的腿,因着他坐着,宋图南站着,他想看他就只能抬头,即使是这么刁钻的角度,宋图南仍是俊逸非常,林栖鹤忽地心里泛起了酸涩,连带着面上也有了波动,他轻咳一声,用头抵住宋图南的肚子。

    宋图南自是洞察人心,见他这样一副做派,就知道他定是心里起了不快,他柔柔的扶住林栖鹤的脑袋,他的头发乌黑油亮,摸上去却是有些毛毛的,林栖鹤不满他摸自己的头发,埋怨似的在他胸口拱了拱。

    “朕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宋图南用手托住林栖鹤的下巴,坐在他身边对他说:“朕不会辜负你的。”说此话时,宋图南的眼睛明亮极了,就像是黑暗中的火种般,叫人不由的相信他说的一切。

    林栖鹤听他说出这誓言一样的承诺,心里一荡,不由自主的倾身,吻住身前人的唇。

    不同于床榻之上几乎要将对方吞下肚的吻狂,这个吻是轻轻的,柔柔的,轻柔的像一朵云,又甜蜜的像个梦,充满了蜜糖般的情谊,这样的吻不应当出现在一对君臣之间,而是应当存在于那些浓情蜜意的青涩爱侣中。

    两人刹时都陶醉在这个吻里,无关情欲的耳鬓厮磨起来。

    晚上,林栖鹤出了宫,宋图南心情极好,好的几乎想放声歌唱,这是一种多么奇妙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动情了,这种情与对师父师妹不同,这种情让他安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那个轻飘飘的吻,心里好像被填满了,唇边的笑不管怎么压也压不住。

    巫雪衣到的时候就看见他这样一副春情荡漾的样子,她轻咳一声,宋图南立刻回了神,脸上带了歉意。

    “是我走神了,还请师妹见谅。”

    巫雪衣叹息一声,随即笑起来“看师兄这样,是上了心了?”

    宋图南点点头,他相当坦荡。

    “我于他有情。”

    “也好,师兄喜欢便是最重要的。”说着就要给宋图南诊诊脉。

    “怎样?”宋图南问,他自觉身体已是好的差不多了。

    “这法子果然有用,师兄你原本的亏损已好了大半,照这样下去,痊愈也不是不可能。”巫雪衣十分高兴,她性情冷淡,自养父去世后,唯一放在心上的也只有宋图南了。

    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二人具是欢欣,随后就畅饮起来,直喝的歪七扭八的,才叫人送了下去。

    二人这边开心,偏偏流言蜚语又起来了,各种坊间传闻,皇帝与国师二三事层出不穷,那日,林栖鹤在路边随意的逛着,想着找些时兴的小玩意给妹妹送去,看中了一个坠子,周身晶莹剔透,灌了碧绿的药汁,中间掏空了,既可以驱蚊避虫,还可以当作哨子吹。他准备掏钱付账,看了眼摊上的东西,就发现摊子的左上压了一沓书,封面事粗糙的版画,只见上头书了几个大字“宫闱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