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雷启要带许奕走。

    走廊里,穆里站在病房门口,再次跟雷启确定好情况:“你是真的要带许奕离开吗?”它拦不住雷启,但委婉地说道,“他刚苏醒不久,两年,情绪还不太稳定,小心点别再刺激到他。”

    雷启看了它一眼,“你管的太宽了。”

    穆里:“……”

    行,反正大不了再让许奕睡个三五年,到时候还不知道谁哭。

    雷启转头看向病房里缩着的人,“走了。”

    许奕躲在角落里,抓紧床腿,闷声,“不要。”

    他不想跟雷启走,他想等雷修回来。

    雷启用那双幽蓝的眼瞳凝视他,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是在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许奕的身体又颤抖起来,抱紧了床腿,摇头,“你把雷修喊过来,我要见他。”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已经是害怕雷启害怕到骨子里。他不敢威胁它,也不敢跟他讲条件,怕后果会很惨。

    那种痛他不想再尝试了。

    “为什么?”雷启的嗓音冷沉,“你确定要它吗?”

    许奕低声说,“我只要雷修。”

    话音刚落,“哐”的一声。

    雷启抬脚踹在床边缘上,整个床震了一下,像是要被拆散架。

    许奕吓得不轻,只看见横到自己面前的那条腿。

    病房外,穆里不敢看了,怕看太多要被灭口。

    许奕抓紧了床腿,祈祷雷修赶紧回来。

    不要了。他也不想睡两三年的,醒过来的时候仿佛像是新生,恢复身体很难受。但是,被虐的话,会更难受。他从前是不怕痛的,到了这个世界后,他才知道痛也能分很多种。

    雷启凝视着缩在地上的人,眼神逐渐变的暗沉。

    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沉,连空气似乎都停止流动。

    它凝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