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煅和汪昭炜就维持着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汪昭炜不主动约,唐煅也从不找他,平均汪昭炜约三次,唐煅能答应一次。

    说实话唐煅的确在汪昭炜身上解决了生理需求。比自己的右手、比飞机杯都好用。

    那个杂交蝴蝶结他一直带在身上,让自己的脑子时刻保持着运转,之后的步骤他都筹划好了,只是合适的卧底人选还是很难找到,唐煅有些犯愁。

    而且他不是全职负责这个案子,每天杂七杂八的日常工作还得照做,也占用了他不少时间和精力。

    这个小城西南角有一片红灯区。原先是城中村,后来打算拆迁改造,改了一半开发商好像出了点儿啥问题,就烂尾了,那一片儿就一直处在一种杂乱的状态。外来务工人员、建筑工人、小商贩都爱往那挤,没啥人管,治安比较混乱。

    其他治安问题也不归唐煅操心。只是那里的红灯区让他烦不胜烦。像个毒瘤一样,清除一次又很快长起来,再除再长。

    红灯区所处的街道一半属于另一个派出所分管。所以扫了好几次,无论哪个派出所去,只要性交易工作者往另一半街上一跑,就算躲过去了,民警走了,消停两天,又陆陆续续开始。

    俩个派出所领导于是商量了一次联合执法,打算下个狠手。

    “咱这次绝对不能丢人。”大刘在开组会时一再强调。这些年这俩派出所一直处于竞争关系,由于辖区挨着,难免有些工作上的小摩擦。

    “你先去摸个底。”大刘对唐煅说。“整条街都摸一遍,大概多少人,多少个发廊,地形情况,反正该留意的都留意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那一半又不归咱。”唐煅懒洋洋地说。

    “你便装去,只是摸排,也不执法。等真去抓的时候他们那一半要是出了什么疏漏咱们及时给他们堵上,既立了功又挣了面子。”

    大刘显然已经是做了决定。唐煅于是把他的这番话当作下命令而不是商讨。

    “好。”唐煅点头。省了争论的口水。

    唐煅去的时候是半下午。这个钟点儿天亮,便于观察环境。

    出发前大刘对着他那身打扮啧啧摇头。

    “不行,你这穿得太像良家少年了。“

    “像?老子就是!“唐煅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松开拽一拽,然后对着风纪镜重新打量,但却依旧不像是去嫖的。

    ”……本质上就是个优良小伙儿,穿啥样看起来都优良。要不你去?我看你更容易混进那种环境。“他索性推脱说。

    大刘的确是。除非换上警服,否则他平时的衣服皱皱巴巴还经常洒着油点子,这打扮吧,给人感觉好像是不想费心思捯饬,但还想走捷径赶个时髦,所以穿在身上的衣服总是不伦不类的,颇具那些逛红灯区的杀马特青年精神小伙或者包工头的气质。

    唐煅记得以前汪昭炜就老说,范儿、型、时尚这东西是个气场,从里到外是个整体,根本不是换个衣服就能解决的。说唐煅平时就个黑色的短袖训练服,满身的汗味儿,就很有型。

    “对,我有型,你有病。“唐煅那时候还怼他,觉得他殷勤黏人的样子像极了脑子进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