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时候唐煅半夜鸡儿涨,迷迷糊糊在梦里打手枪,射的时候恍然看到了孙卯的脸。睡梦中他觉得自己就射在了孙卯的体内,于是他射了很长很长,长到舍不得醒来。

    九月的时候他因为工作原因换了新的手机号新的联系方式,想了很久,还是没有给孙卯发信息。这下彻底消停了,汪昭炜也骚扰不到自己了。唐煅开始了最平静也最空荡的一个十月。

    十一月的时候南渠派出所缺人手,想要借调有经验有能力的警员。人人都躲着。南渠是城南远郊的一个村子,城市扩建,周边的村子基本都被划归成了新城区,只有南渠还保留着原始的面貌,穷不说,还乱,每天鸡毛蒜皮的小事满天飞,忙到脚打后脑勺,成了不立功,因为事儿太小,可错一丁点儿就有村民往上闹,稍不留意就是个处分。

    “我去吧。”唐煅说。他已经盯着投影屏幕上南渠派出所的那片辖区看了很久。

    大刘觉得他疯了。

    工作感情都不顺利,使个小性子耍个脾气啥的都可以,但要在私下里的时候啊,这开例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一表态,都没法儿给他往回拽。

    “那个……”大刘清清嗓子。“这个任务很重啊,不要以为是去混一混的,一共三个月,从现在开始算,元旦、春节、元宵节都是案件高发时段,一直要到二月初才能回来。”

    大刘盼着唐煅能主动撤退。

    “嗯,行。”

    没想到唐煅点了点头就应下了。

    这二百五……

    “人家要有经验有能力的警员!你有啥!有处分?!”大刘气极。这实在不是啥美差,何必上赶着,犟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唐煅撇撇嘴耸耸肩。

    “我有一颗赤诚的心。”

    草。这话没法儿接了……

    散会后唐煅被大刘薅进了办公室。

    “你疯了是不?失恋也不至于把脑子也丢了吧?”

    唐煅没提过他分手的事儿,但大刘也不是个傻子,没约会了,没好心情了,有时间了,有脾气了,那不是失恋是啥。

    “脑子在呢。”唐煅闭眼睛使劲儿摇了摇头。“晕,晕的地方应该就是脑子。”

    失恋之后说话越来越没正形……

    大刘改变路线,试图好言相劝。

    “你看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啊。”他拉着椅子坐在唐煅对面,摆出一副长者姿态。“你现在事业受阻,有些自暴自弃,都能理解,但啥叫正确的自暴自弃呢?就是搁咱们这派出所呆着,带薪养老,对不,跑到人家那儿,人生地不熟的,又苦又累啥都混不上,何必呢?咱说你要是还有晋升的空间,我一定不拦着你,以你的水平,去了干好了立功了回来就算是下乡锻炼过的人了,就能升官了,但你的情况你也知道,上头拦着,你何必去出那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