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荣再次苦笑了笑,微微摇头。
继而拱手施礼,无奈道:“既如此,在下明白,已多说无益。”
他这是要告退了。
哪知上官文若却站了出来,说道:“邱相留步。”
后者一顿,略感疑惑道:“上官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有些浅见,不吐不快。”上官文若面向他道:“邱相当知,百多年来,列国纷争,伏尸百万,民众苦之久矣,只有归于帝国一统,百姓才能真正的安居乐业。”
“而桓王治政之弊,犹使民众于水火,桓国境内,早已民怨弥重,即使秦不伐桓,桓又将如何?”
“邱相心里明白,若我王收复桓地,只会使桓地更加安稳,而非现在这样盗贼蜂起,流民四蹿,国而不国。”
他的话说完,邱荣沉默了,因为他明白,由秦治桓,确实比桓王要好了太多太多,只是他身为桓相,清楚这事,而不能言罢了。
沉默片刻后,他只能朝上官文若拱了拱手:“在下受教了。”
上官文若亦连忙还礼,接着转向萧远,说道:“大王,邱相既来秦营,路途遥远,以微臣之见,理当盛情款待,为其接风洗尘。”
萧远一愣,旋即笑道:“当然,孤已令人设宴,相邦请。”
说着话,他亦起身伸手。
邱荣明显有点发愣,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殿下好意心领,只是天色已晚,实在不便逗留啊。”
“哎?相邦客气,值此之时,刚好晚宴嘛,即便两国交战,但不影响本王对邱相的敬重,这个面子,可一定要给啊。”萧远笑呵呵,行到邱荣身边,也再次一伸手:“请。”
“这。”邱荣有点不知所措,如此情况,他也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无奈答应。
军旅生涯,虽然艰苦,可当天晚宴,萧远却是将军中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对邱荣盛情招待,并给予了极高的礼仪和尊重。
这让后者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宴后,陪同的众人散去,萧远又将邱荣请到了营帐,与其饮茶,秉烛夜谈,咨其国政之事。
两人与案前对坐,说道:“孤,久闻邱相贤名,治国有方,今愿以至诚之意,请相邦指点一二。”
说着话,他还一展袖袍,拱手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