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以臣之见,当理民政,稳固凉地,蚕食桓国,徐图进取,等北方格局一定,方可挥师南下,鲸吞江南。”

    萧远微微皱眉道:“如按先生所说,本王何时才能成就大业。”

    “盖成帝业,必将筚路蓝缕、披荆斩棘,大王乃当今雄主,当谋而后动,绝不可心急一时。”贾攸正色说道。

    萧远深吸了口气。

    紧接着,上官文若站了出来:“臣附议,贾大人之言,精辟独到,只有北方大定,方能图取江南,到时,吴楚将成一隅,如何与天下之师抗衡。”

    “臣也附议。”田授跟着道:“若攻江南,桓灵或许会插手,但若定北方,吴楚则无法插手,因为大王可用宣国制衡江南,加之吴楚已弱于自保,现今只求图存,绝不敢掺和北方战事。”

    “臣附议。”刘玉之道:“若大王没有一战而攻灭吴楚的信心,那臣绝不支持进取江南。”

    萧远看向了他。

    刘玉之接着道:“战争,打的就是钱粮,大军一动,耗资甚大,如无法完成灭楚,胶着之后,被迫退兵,那就是严重的自伤。”

    这几名大臣,那可都是左右臂膀,很多时候,他们的出策,都奠定了一场战争的胜负,如今几人全部反对,这就说明,萧远的这个决策是心急上的失误。

    他并不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听完谋臣意见,亦认真思虑了起来,继而看向了苏毅。

    之前,是谋臣们对大战略的分析,现在,萧远想听听,如果南下,统兵上将对战事的分析。

    苏毅见状,先是沉吟了一下,接着出列施礼道:“若攻吴楚,臣,以为不妥。”

    萧远示意他说下去。

    苏毅接着道:“现在我国的国力军力,确实强于吴楚,但此二国,却有一道长江天险。”

    “而我军,多为北方步卒,陆地决战,吴楚不是对手,可若论临江水战,天下水师,能与吴楚抗衡者,唯有宣国,此乃我军之短。”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实为兵家大忌。”

    “另外,我秦国铁骑可纵横平原,但却上不了战船,将失一大助力。”

    他话说完,孙起也站了出来,跟着道:“苏将军言之有理,以臣之见,数年之内,吴楚是不敢再向外用兵的,反而现在,他们是希望大王去进攻的,因为一旦如此,他们将有信心在辽阔的江面上,击败我北方步军,继而使秦回到积弱状态。”

    “你是说,本王若挥师南下,恐败于长江?”萧远凝声问道。

    “是的。”孙起直接道:“军国大事,臣,不敢虚言,刚才苏毅将军有言,我北方步军,不习水战,若于长江之上,必然水土不服,多生疾病,且晕船呕吐,如何与吴楚水师作战。”

    “大王只有先统一北方,再调练水师,以百万之众,龙骧虎视,届时,吴楚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