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微妙,言臻问:“为什么这么说?”

    陈源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跟沈哥结婚那年,我妈病重,我四处借钱,求到沈哥头上,你二话不说借了我二十万。

    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着,你是个善良的人,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言臻沉默,脑子转得飞快。

    让陈源误会她是个善良软弱的人也好,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博取他的同情,以后说不定有能用得上他的地方。

    想到这里,言臻侧过脸酝酿了三秒钟,等再抬头看向陈源时,她眼底已经蓄起了一层薄泪。

    “沈确想杀我这件事,我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了。”

    陈源吃了一惊:“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不离婚?”

    “离婚了安安怎么办?他不肯把孩子的抚养权给我。”言臻说着,落下泪来,“孩子是我心尖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忍心把他丢在有暴力倾向的父亲身边。”

    “暴力倾向?”陈源疑惑道,“你说沈确?”

    言臻轻轻叹了口气,她把手电筒放在置物柜上,当着陈源的面开始解纽扣。

    陈源见状,立刻尴尬地把脸转向一旁:“嫂子,你……”

    言臻动作不停,解开衬衫上面三颗纽扣,拉开衣领,露出半截肩膀。

    陈源眼角余光一瞟,被上面纵横交叠的伤疤惊住了。

    巴掌大的位置,疤痕叠疤痕,乍眼一看,居然没一块完好的皮肤。

    “都是他打的?”

    言臻点头,拉起衣领穿好:“六年了,我庆幸自己还活着。”

    陈源目光艰涩,好一会儿才说:“他平时看起来很正常,我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我去劝他离婚,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你。”

    言臻神色一慌,连忙说:“千万不要!”

    “为什么?”

    “沈确好面子,要是知道我把他有暴力倾向的事告诉你,他会打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