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曹府门口挂起了大红灯笼和红绸。

    言臻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和王小翠,阿宝,管家几人出去凑热闹,守在状元游街的必经之路上。

    每三年一次的三甲游街是京城一等一的盛事,大街上的人摩肩接踵,言臻被挤得骨头都快散架了,锣鼓声才从远方传来。

    隔得老远,她看见了骑马走在最前头的薛凛,他披红插花,昂首挺胸,被鼓乐仪仗队簇拥着,整个人意气风发。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游行队伍经过言臻跟前时,骑在马上的薛凛好像心有所感,扭头对上言臻的视线。

    他顿了顿,下一刻,他做了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动作——

    他拔下乌纱帽上代表状元身份的银簪花,隔空抛向言臻。

    言臻眼疾手快接住。

    因为这个动作,周围所有百姓都看向言臻。

    被迫受了无数目光洗礼的言臻:“……”

    薛凛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在礼官催促下打马走了。

    游过街,宫中有宴会,参了宴的薛凛回来时已经是亥时。

    他喝得醉醺醺的,连路都走不稳了,管家和两个小厮七手八脚摁住他,将他送回院子。

    言臻让人熬了醒酒汤送过去,不一会儿,管家来报,说薛凛闹着要见她。

    言臻只能提了灯笼,穿过曲折的回廊,到薛凛的院子。

    她走进去时,薛凛坐在门槛上,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任凭小厮如何劝说都不肯回屋。

    见言臻过来,他扶着门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她嘿嘿直笑:“阿姊,我、我考上状元了。”

    “嗯,你做的很好。”言臻道,“进屋再说,外面风凉。”

    薛凛扭头看看自己的屋子,又看看言臻,摇摇头:“不行,我是男子,你是女子,这么晚了,你进我的卧房,这、这不合规矩。”

    还好,虽然喝多了,但脑子和基本认知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