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筝难得的哭丧着脸,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月云兮面前装得云淡风轻,可是真要让她去面对,她也会觉得为难,谁让她当初在婚礼上放狠话,与君从此,再不相见。

    “唉。”秦挽筝长叹了一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啊。”

    “大人,您就别唉声叹气了,不过是去见故人而已,您可是东临女相,无所不能,小小一个伶舟,手到擒来。”

    秦挽筝很想爆粗口,伶舟与她指腹为婚,两人从小打到大,谁也不服谁,偏偏两人是未婚夫妻,这从小积累的讨厌,哪里是一朝一夕能改的,当时她爹娘以死相逼,非要她嫁,伶舟的父母也逼着他娶,本来想着嫁就嫁了,谁知伶舟一句话惹恼了。

    大婚前,伶舟跑来找她,一副施舍的模样说,她是没人要的男人婆,嫁不去竟然赖上他,厚颜无耻,当时秦挽筝本来就因为月云兮失踪的事情十分恼怒,于是在大婚之日给了伶舟一封和离书,当时两家长辈都气的差点昏死过去,秦挽筝还被他爹赶出家门。

    “冤孽啊。”

    “大人,不是冤孽,是冤家!”赶车的小厮笑呵呵的说道,“伶舟大人这么多年了,一直不回京都,指不定是没脸见你呢。”

    “他当然没脸见我。”秦挽筝冷哼一声,若不是伶舟当时说话太过分,她也不至于在大婚当日给他难堪,她父母要她嫁,她嫁了,伶舟不想娶,她在大婚之日送上和离书,两全其美,她成全了他们所有人,难不成还做错了。

    秦挽筝深呼吸一口气,不过是个伶舟而已,她秦挽筝谁都不怕!

    边远小城的衙门里,伶舟正在整理府衙的案卷,如今的伶舟是永和县的县令,秦挽筝在大婚之日给了他一纸和离书后失踪不见,伶舟没过多久也申请调离京都,在这偏远的永和县已经待了好多年了。

    “大人,以您的功绩,早就可以调离这里了,为什么一直待在这里?”书记官疑惑的询问道。

    伶舟整理案卷的手停顿了一下:“永和县多好啊,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百姓安居乐业,又无案件发生,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能比这里更舒服的?”

    书记官想了想,觉得说得对,可又不对:“大人,好男儿志在四方。”

    “你也说了,那是好男儿,我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伶舟伸了个懒腰,将那些卷宗归类摆放好,书记官仔仔细细的登记造册。

    “对了,大人,前街的孙大娘又来问了,想要将她的孙女许配给您,问您意下如何。”

    “不如何。”伶舟冷淡的说道。

    “大人,您年岁已经不小了,又是一方父母官,该是时候成亲了。”

    “本官已经成亲了。”伶舟快速的说道,书记官僵硬的侧头去看伶舟。

    “大人已经成亲了,什么时候?大人来我们永和县已经四年了,若是真的成亲了,为何不见尊夫人来探望您,也不见您回去见夫人,难不成是夫妻感情不和?”

    “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做什么?”伶舟颇有些咬牙切齿,他那夫人跟他可不只是感情不好这么简单,大婚之日送了他一纸和离书,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任是他找遍了整个盛京城也没有寻到她的踪迹,万念俱灰之下才来了这偏远的永和县,目的不过是为了不去面对而已。

    “大人,大人。”捕头欢天喜地的跑进来,“外面有一女子求见。”

    “不见。”伶舟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定然是永和县哪家的闺女,想要毛遂自荐做他的夫人,他对她们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