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姝眉头紧锁,沉声道:“那他之后的日子呢?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冯川轻叹了口气,继续说:“自那以后,陆承轩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对周围的人也充满了警惕,他开始努力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能,试图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不再任人欺凌,而我,也因为一些原因,父亲不再把我带入宫中学习,无奈之下,我只好各种借口跟进宫,然后逃跑出去找陆承轩,时不时给他带点好吃好玩的小玩意,但他似乎对我也充满了的警惕。”

    姜芸姝又问:“那你又是如何做到让他信任你的?”

    冯川哂笑,倒了杯酒,不管姜芸姝喝不喝,主动跟她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家带着烈酒的辛辣味继续说道:“那是一次意外,他正好发病了,而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在他身边,只有我,而我也跟随父亲学了一些医理,正好帮助他度过了那次的发病的难关,就此他才愿意用正常的目光看我,对我也不再充满敌意了,甚至知道我会去看他,也会特意给我带些好玩的东西。”

    姜芸姝没忍住脱口而出:“你们的感情真是叫人感动,感动到都恨不得把你们彻底锁死得了,按我说,你们都别找什么女人媳妇了,直接两人过得了,反正有钱有颜不担心养老的问题,更不用担心无人送终,毕竟一个是冯家的独苗苗,一个五皇子,就冲你们死后那笔丰厚的陪葬品,保准一堆人抢着给您们送终的,放一百个心吧!”

    冯川嘴角一抽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可是正常的男人,我喜欢的是女人,你别瞎想,小心我揍你哦!”

    姜芸姝昂首,一副我知错不改的样子,把冯川气得够呛。

    不过冯川倒是没有放心上,也知道姜芸姝只是跟他闹着玩的,继续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与陆承轩熟络起来,他才告诉我,其实他失踪的那段时间是被人关在了地窖里,日夜与那些毒物作伴,据说有毒蛇,毒蝎子,蜈蚣等这些五毒之物关在一起,日常要遭受被这些毒物啃噬毒咬,然后又强迫他喝下解毒丸,所以他死不了,但是日夜都在被这些毒物残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实在是凄惨无比!要不是他念着柳妃一人在宫中定会担心,好几次都要想不开自己了却此生了,幸好他熬了下来,也活了下来,自此他体内的毒素便积压到了月圆之夜便会发作,每次发作起来都是抽筋剔骨的难受,实乃煎熬!”

    姜芸姝的心微微抽搐着,心疼道:“想不到他竟然遭受如此对待,那个掳走他的人到底是谁?竟如此狠毒的心肠,对一个孩子下这般毒手,实在是罪无可恕!”

    冯川也是恨极了此人,咬牙道:“不错,着实恶毒的心肠,应当碎尸万段不可!但让人失望的是,至今还不知道此人是谁,据陆承轩说其实不是他自己逃跑出来的,因为地窖的环境他根本就无法逃出生天,是那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把他给放了出来,然后他自己顺着记忆的路线回到柳妃的宫中,而且让人费解的是,这个地窖其实是在宫中,具体是哪里不得而知!”

    姜芸姝惊骇道:“这么说,这个地窖有可能现在还存在着,只是找不到确切的方位罢了!”

    冯川点头:“不错,所以可以想象得到,这些年陆承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实在太不容易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上都备受煎熬。”

    姜芸姝蹙眉不语,原来冷漠的人,通常他的世界都是冷漠的,所以才会以这种方式去看待一切事物,不敢抱有太多的幻想:“这也是他一直不娶妻的原因之一吗?”

    冯川想不到姜芸姝会这么问,点了点头:“或许是吧!”

    紧接着姜芸姝冒出来一句让冯川险些栽地上的话:“都已经病成这样了,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了,不娶妻也是好的,省得祸害了别人家的姑娘,也不知道这个范芯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了,竟然搭上自己的一生嫁过去,真就不担心刚成亲不久就要守寡吗?还是她知道就算自己守寡了,也还会有你要她所以才无后顾之忧?”

    冯川直接被呛到了,差点都要坐不住了,恼羞成怒,面红耳赤道:“你胡说什么,别胡说八道!”

    姜芸姝挑眉,嗤笑:“怎么,我说错话了?”

    冯川简直气结:“当然说错话了,你赶紧道歉!”

    姜芸姝笑得更欢了:“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我道歉,冯公子别跟小女子一般见识好不好?”

    冯川简直又气又恼,但却发作不出来,瞪了她一眼道:“以后别说这些话,会让人误会的。”

    姜芸姝暗自偷笑,到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范芯那样子分明就是在做两手准备!

    如果陆承轩对她不错的话,或许还能安分守己,若是不咋滴,或是两脚一伸了,那么……就真有可能应正她说的那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