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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周军好半天平复了情绪,支书才道:“你二弟不是一天学都没上过吗?怎么会认字写字的?看这字迹,私下没少练啊。”

    周军握着信封,有些恍惚地回到家中。

    土坯房变成了青砖大瓦,气派多了,也空荡许多。

    他拉动椅子坐下,都能听到回音。

    他想起二弟总喜欢用树枝戳地面,所有人只当他是戳蚂蚁,但偶然几次,他看到二弟拿树枝在地上圈圈画画的。

    他每天到家都累得不行,没功夫细想,如今想来……

    二弟比三弟会读书。

    如果当初送二弟一起上学……

    不,二弟肯定不会去的。

    二弟只是不爱说话,又不是傻。

    二弟知道家里困难,每次都乖乖的,不给家里添乱,再供一个人上学,二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二弟有天赋,宁愿被当做别人口中的包袱,也不愿和三弟争读书的名额。

    一个为了家里好过,铤而走险;一个埋没天赋,被骂哑巴,宁愿当一辈子的包袱,也不愿展露丝毫才能。

    他这个大哥啊,还是做得太失败了。

    太失败了!

    他背脊更岣嵝了。

    大伯一起来帮忙处理了二弟的后事,提及他结婚一事……

    周军:“大伯,我想好好照顾奶。”

    周母瘫了,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没人愿意嫁给他。

    大伯是想出一笔钱,给他买一个媳妇儿的。

    这时,周二妹出了事,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她嫁的男人长期打她,这一次将她打得黄酮破裂。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过了半年觉得身体不舒服,拿私房钱去检查了番,才知道错过治疗,导致不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