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钟德兴不由得惊叫道。
市委管官帽子,整个玉竹市的主要领导干部都归市委管。
作为市委书记,金海梅有很大话语权,调动哪个干部,她几乎都可以说了算!
如果不经过她的点头,他肯定不能调到广红县当县紀崣书记。
“事实就是这样!”金海梅很严肃地说:“你的调动是省里头的安排的!”
“可省里头为什么会插手一个县的人事任命?要是县委书记还好,县紀崣书记的人事安排,省里头会插手吗?”钟德兴表示不解。
“是啊!谁都这么认为,可你的调动确实是省里安排的!你还记得,前阵子,你到省里头参加省委党校的培训班吗?”
“记得,怎么了?”
“你参加培训的时候,表现很优秀,省领导就看上你了,所以才把你调到广红县当县紀崣书记!”金海梅说。
当初参加培训的时候,省委组织部的领导确实说过,优秀学员将被安排到重要的位置上锻炼。
当时,钟德兴以为,所谓的重要位置是指县长或者县委书记。哪里料到,竟然是县紀崣书记!
“所以,对于我被调到广红县当县紀崣书记,你也无能为力?”钟德兴问道。
“没错!”金海梅点点头。“不瞒你说,我得知消息之后,曾跟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交流过,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说,省委领导对这个安排很重视,省委组织部不能因为市县领导的反对而改变决定。”
“那从你的个人角度呢?金书记,从你的个人角度,你赞成和支持我调到广红县任县紀崣书记吗?”
金海梅轻轻叹息了一声,转头以复杂的眼神看了钟德兴一眼说。“本来,我打算将你调到市里的某个职能部门任一把手的。可是……”笑了笑,继续说。“你太抢手了!省里头都把你给抢走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沉默了片刻,金海梅皱着眉头,一副深深忧虑的样子。“德兴,不瞒你说,打心里,我不希望你调到广红县当县紀崣书记。广红县官场的情况很复杂,那里的领导干部都拼了命往外调,而外面的领导干部,没有人愿意到那里去任职。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到那里当县紀崣书记,其实是跳进一个坑。在那里,你很难做出成绩的。”
钟德兴本来就对调到广红县当县紀崣书记心有芥蒂,在听金海梅这么说,他更加泄气了,牢骚道。“可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明明说,这个位置很重要,对我未来的仕途很有帮助。这么说,他们撒谎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金海梅目光专注的看着前方,专注的开着车说。“广红县官场的情况是很复杂,但是,如果你在那里做出成绩了,你迟早也会获得提拔的。省委领导既然把你放在那个位置上,他们肯定也会盯着你的表现。你表现好不好,他们心里是有数的。你不要以为,官场都是讲关系的地方。其实,大多数情况下,主要看的还是个人的能力。个人能力上去了,哪怕没关系,也能够上去。而有关系的人,如果没有一点点能力,不管怎么努力,都上不去。”
听金海梅这么说,钟德兴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从达宏县到广红县有100多公里的距离,开车大概一个多小时。
金海梅还不知道,钟德兴打算先到广红县进行暗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