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私宴,萧司衍没让司机和助理跟着。

    黑色宾利在公路上飞驰,车窗大敞,临夏的夜风带着城市喧嚣的闷热,铺面而来。

    萧司衍烦躁地拧了下眉,抬手,扯掉领口的扣子。

    烦闷的情绪压不下去。

    ‘叱——’

    车子在路口猛地一个急转弯,调转车头,以濒临失控的速度开到了一家萧司衍名下的一家高级商务会所。

    他在这里,保留了一个房间。

    三楼,长廊尽头,最安静的位置。

    萧司衍推门进去,灯光是暗黄色,让房间内的一切都散发出腐朽的陈旧感。

    酒已经摆上桌。

    萧司衍放任自己陷在沙发上,他一杯接着一杯烈酒,面无表情地往肚子里灌。

    季瑾生那张脸在眼前挥之不去,跟苍蝇一样令人厌烦。

    萧司衍从来都是个克制的人。

    他训练自己,戒掉不必要的情绪。

    生意人,讲究利益为上,在不违背他的道德底线之内,什么都是允许的。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除了季瑾生……

    那是个贱人。

    雕成繁复钻面的玻璃酒杯在萧司衍长指间转动着,棱光晃过镜片后那双清醒放纵的眼眸,迸发出渗人的狠戾,毫不遮掩。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沉沉吐出口气。

    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他放任自己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