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你住嘴!”拓跋飞鸢气得眼泪直流,竟从床上下来,冲了过去,要去撕那老婆子的嘴。

    老婆子抬起腿,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拓跋飞鸢立即感觉到肚子一阵剧痛,滚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根本爬不起来。

    她被执行了宫刑,肚子被打得稀烂,好不容易才活下来。

    最可怕的是,作为女子的象征,被宫里那些恶毒的嬷嬷……缝住,这才是宫刑最残忍之处。

    她其实心里明白,她真的变成一个人模人样的怪物了!

    身体孱弱,一点力气都没有,身心饱受摧残,若不是还抱着见到陆封谨之后,还能翻身的执念,她根本就活不下去。

    “呜,呜呜呜……”打也打不过,拓跋飞鸢倒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真是晦气!”老婆子啐了一口,看着大夫的时候,立即换了一张笑脸:“先生,给她把个脉,若是死不了咱也就能交差了。”

    那大夫看拓跋飞鸢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厌恶。

    倒是没有什么所谓的恩怨恨意,只是单纯觉得碰了被执行宫刑的女子,自己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太脏太晦气了!

    若不是秦悟让他来,他是打死都不会走进这院子半步。

    拓跋飞鸢还想拒绝,那大夫怒道:“我只是看你能不能活,你以为我当真想碰你?如今,是个男人都不愿意碰你半分!”

    大夫的话,犹如一把长剑,直刺入拓跋飞鸢的心里。

    她放弃了挣扎,任由大夫给自己把脉,最后也不知道大夫说了几句什么,大概就是“死不了”,之后,他们走了。

    拓跋飞鸢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很久。

    久到,天彻底黑透了,午夜了,无人了。

    最后,房门忽然被推开。

    一丝月光闯入,拓跋飞鸢才想起来,自己房间里连烛火都没点。

    从前伺候她的芝兰也不见了,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路过烟雨阁的下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了她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