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澜沧听完哈哈大笑,样子很是得意,岳乘风和卢音笑而不语,只俞东来在旁边黑着脸道:“姓杨的小子可嚣张的很呐。”

    屈宁强颜欢笑,心中已将杨晋一痛骂一番,当下“逸云四剑”、“玄气九式”反反复复不住进招。

    杨晋一凝神戒备,也不轻敌,手中师伯剑总在对方长剑攻来时准准格挡住,但他终究心思不如对方狡诈,又过十余招,屈宁长剑自上而下,斜斫向杨晋一的右肩,杨晋一侧身险险避过,师伯剑将对方的长剑顺势压住,欲要将屈宁的长剑压向地面,不想屈宁身子一拧,提脚便踢,杨晋一只觉左侧一条黑影飞来,长剑来不及回收,脑袋便结结实实地受了屈宁的一记扫腿。

    这一脚用力急猛,精准地踢在了杨晋一的左颊,后者双眼一黑,扑了个趔趄,台下人惊呼出声,屈宁转身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杨晋一的胸膛,将他踢飞了出去。

    杨晋一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向后飞出丈许,重重地跌落在地,落地后他扶住胸口,尚还来不及喘息,屈宁长剑又斜刺了过来,直指他的咽喉,他顺势打滚,师伯剑环身画圆,锵得一声,将对方的长剑格挡开,屈宁持剑再逼上前,手中长剑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来势不定,却是“逸云四剑”中的“海市蜃楼”。

    接连挡下几招后,杨晋一总算是缓过一口气来,他虽惊不乱,先前十分被动,但胸口气息通畅之后,立时又恢复了过来,二者长剑相交,又过数招,被踢昏的脑袋也彻底清醒,双方实力的天秤立马就归于平衡。

    此时,杨晋一脸上被踢到的地方已经变青变乌,伤处微微隆起,嘴角已经淌下一丝鲜血,看来这一脚让他吃了苦头。

    屈宁进招不绝,杨晋一在防守之间连退数步,到了擂台边缘时,力灌双臂,劲透剑身,师伯剑向前一挺,只闻嗡得一声响,长剑直刺屈宁胸膛。屈宁挥剑欲挡,不想杨晋一的这一剑力道极大,他手中的长剑居然被打的倒飞回去,还险些脱了手。

    “真险!”

    “可惜,可惜。”

    ……

    如此险着令众人惊呼出声,屈宁只觉左手虎口发麻,万料不到杨晋一的这一剑如此凶猛,分神间,杨晋一的长剑又刺到了他的胸膛,他侧身急闪,长剑上撩,剑尖切向杨晋一拿着师伯剑的那只手。

    要论剑法,杨晋一一点儿也不虚对方。他手腕连翻,师伯剑临空转了几圈,剑声呼呼作响,就要将对方的长剑缠住,屈宁暗暗心惊,自己的剑若是不收,立刻就要被杨晋一缠住陷入被动,当下连忙收剑后撤,杨晋一却不乘势而上,只是缓缓跟进,并不急于反守为攻。

    二者又过数招,屈宁虽然在退,手中却仍然攻多守少;杨晋一鲜有出击,旁人看来二者实力孰高孰低一眼便知,都认为杨晋一早晚会输,唯有场中裁判和擂台下的长老前辈不这么想,当中又属俞东来最是紧张,他脸色凝重,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莫崖,暗想:“我正元峰初阳境的弟子里,恐怕只有莫崖的剑法能和他比个高下。”

    擂台上,屈宁见自己后撤,杨晋一也不敢贸然进攻,暗想他定是害怕自己,当下猛地向后一跃,瞬间拉开二人的距离,再将长剑举起,使出玄气九式的第一式“仙人问路”。然而他所用的“仙人问路”却并非先礼后兵之招,他于剑招上加持了内力,剑尖探出,一道丈长的银白色剑气倏地飞出,剑气所过之处,裹挟起一阵狂风。

    成澜沧嘴巴一撇,道:“俞师弟,你这弟子剑法拼不过,看来要用玄功了。”

    说话间,守卫在擂台附近的八名执事取出各自长剑,严阵以待,就怕剑气误伤了观战弟子。

    俞东来嘴角抽搐几下,哼了一声,道:“又没规定不能使用玄功,剑法固然重要,玄功何尝不是?和敌人对战,难不成只与敌人拼蛮力?”他这两句话说的十分不客气,成澜沧听完后脸色一沉,卢音赶忙在二人之间打起哈哈,岳乘风则说了几句恭维成澜沧“对杨晋一调教有方”之类的话,又才令后者心生满意,下巴扬起,没有再跟俞东来计较。

    擂台上,杨晋一见屈宁挥出剑气,当下也气动全身,抬手使出“仙人问路”,同样挥出一道淡黄色的剑气,两股剑气于擂台正中瞬间相撞,只听“轰”得一声巨响,剑气炸开,将青石擂台炸出一个半大的凹坑来,周围护场的执事高高跃起,剑光霍霍,顷刻间便将飞溅出擂台的碎石尽数挡下。

    “好!”

    ……

    台下弟子纷纷叫好,长珀等人更是没想到自己这位师弟遇强则强,实力也是深不可测。一时间,擂台上剑气此消彼长,声势浩大,打得难分难解,附近原本惊叹叫好的弟子被二人的实力所震撼,欢呼嘈杂声也悉数歇去,所有人认真注视着擂台上二人的进攻和防守,个个紧张到掌心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