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乂安,黎利永远成不了气候。

    就算乂安已经被黎利拿下,张辅攻打这里,也相当于直接攻打黎利的大后方,黎利就必须集结兵力应战。

    张辅带着军队一路招摇,才刚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乂安本地豪族便已经追上,纷纷说要为大军捐输物资。

    张辅没有拒绝,全部收下,并表明这次来交趾平叛,只诛黎利这个首恶,其余被迫从犯的,只要及时归正,都可以获得赦免。

    乂安士绅得到张辅口头保证,心中各自暗松口气,纷纷跪地哭嚎,痛斥黎利各种暴行,盛赞大明王师仁义。

    就这么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等到明军抵达乂安城,这里之前围困的黎利军已经跑路,地上还有被丢弃的乱七八糟的兵器。

    柳升大怒:“这帮该杀的,一定是那帮人(乂安士绅)通风报信!”

    张辅笑道:“无妨,本来就是要他们报信,他们不报信,黎利又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张辅带的兵力不多,又兵行险路,就是打算速战速决,不给黎利丝毫喘息的时间。

    茶笼州城。

    黎利照常巡视州城城防,想要找到破城的突破口,还不忘日日遣人在城下劝降。

    郑可领兵在外,阮廌则日常陪伴黎利,为其参赞机要,出谋划策。

    阮廌说道:“大王勿扰,那琴彭无非觉得大王势微,难与明国抗衡,害怕明国事后清算,这才不肯降服。只要大王接着造下兵威声势,再抵挡住明国官军的几次反攻,站稳了脚跟,对方就算还不愿降,这州城自有人会坐不住。”

    黎利依旧皱着眉:“孤还是觉得这琴彭太过不识时务,待孤破城之日,必要血洗……”

    话没说完,忽然间有人自远方跑过来,边跑边喊叫着。

    “大王,不……不好了!”

    “孤哪里不好了?”

    黎利脸色一沉,回头看去。

    就见来人风尘仆仆,等到跑近了一看,才认出对方是自己派去乂安围城的部将黎只。

    黎利心中顿时一咯噔,怒气瞬间熄灭:“黎只,你不是在乂安围城,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乂安府城愿降了?”

    黎只摇头:“大王,乂安没降,是官兵,官兵杀来了!”

    黎利大为震动:“官兵怎么可能杀来乂安,难道九真被官兵破了?丁礼呢?丁礼是死了还是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