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从她的脸上倾泻而下,步轻歌握住掌心,也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

    一夜睡醒,步轻歌打了个喷嚏,没感冒。

    还没起身,便听得外头叫嚷的声音,门猛地被撞开,跑进来一只……摇着尾巴的猫,白毛,碧眼,三角形的小耳朵竖在头上,圆乎乎的眼睛,呆呆傻傻,丝毫没有猫猫的矜持优雅,更像一只没头没脑的狗子。

    步轻歌瞬间睁大了眼,随即退避三舍。

    这是景明养的那只猫,因为步轻歌见到它的时候是景明抱着它在银杏树下,就给它取名银杏,但她不大喜欢动物,尤其不喜欢这只狗里狗气的傻猫。

    但傻猫尤其喜欢她。

    正如此刻,银杏见到她,眼珠子骤然发亮,几乎像两只小灯泡,随即一个纵身飞扑向她的怀抱。

    步轻歌一个极限闪躲,一般机灵的猫猫是可以调整自己的身形的,但银杏刹不住车,直接就撞上了桌子,从桌脚四脚朝天地滑了下来,压扁了一身蓬松的毛。

    外头的婢女匆匆跑了进来,见此情景大惊,赶紧上前想要抱银杏,却又有点犹豫,果然,婢女一伸手,银杏就爬了起来,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

    步轻歌看着它。

    银杏接触到步轻歌的目光,愣了愣,随即夹着嗓子,娇娇软软地“喵”了一声。

    步轻歌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景明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婢女惶恐地低下头,道:“银杏今早跑出来了,奴婢们追到了步娘子这里。”

    银杏从听到景明的声音开始就垮起了个小猫批脸,它和景明的爱恨情仇可以追溯到初见的时候,它一爪子抓破了景明的手,景明随即对它进行了磋磨,包括但不限于让别人疯狂撸它,差点把它一身毛撸秃了,直接给它爱美的幼小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如今一人一猫勉强达成了平衡和共识,景明供它吃穿,而猫在屋檐下,勉强低个头,可以听景明的话。

    景明睨了它一眼,道:“过来。”

    银杏肚皮爪子蹭着地面,磨磨蹭蹭地靠近他,显然十分不情愿,末了都快到景明跟前了,还是恋恋不舍地回头,冲着步轻歌宛转撒娇:“喵~”

    尾巴都快摇成鸡毛掸子了。

    步轻歌实在不知道一只猫怎么会这么熟练地掌握狗的技能。

    景明顺着它的目光看向步轻歌,继而道:“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