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怀疑她,可她能怎么办?

    难不成,她仗着薄家大少奶奶的身份跟他又吵又闹抹脖子上吊,他就开心了?他就觉得她是真爱他了?

    被薄妄这么一闹,鹿之绫根本睡不好。

    一直到两点都没有睡着,在床上躺得难受。

    她起身推开门,习惯地走到南边露台,这个点,底下的光亮少了很多,整个世界都好像沉寂在黑暗中。

    鹿之绫倚着露台,眺望南方。

    发丝随夜风而动,一股凉意掠过她的皮肤,很冷,但她也不想回房拿衣服,就想这么站着。

    清江的南边星火寥寥。

    墨蝶翅般的长睫下,她一双眼睛越发干涩泛红。

    爸爸教她要活得肆意洒脱,可她现在活得越来越小心翼翼,每一步走得都像踩在悬崖边上一样。

    她低下头,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只觉得它像一根绳,狠狠系着她脖子的绳。

    她真的能等到平安回江南的那一天吗?

    “还在哭?”

    低沉的男人声音忽然她身后响起。

    鹿之绫猛地回头,眼睛红得厉害,苍白而可怜。

    薄妄靠在边上,单手插在裤袋里,黑眸深邃地看着她。

    有那么委屈么?

    大半夜不睡觉跑露台上来哭。

    “没有。”鹿之绫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眼前的夜色,低声道,“我就是……就是饿了,想吃海棠酥。”

    “饿哭了?”

    薄妄有些嘲弄地道。

    鹿之绫站在那里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