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按着计划,带向柏凯前往上海接受治疗,只是两天过去了,正式治疗已经开始,却仍未听闻向阳和周舟的消息。

    向柏凯愈加觉得大家有事在瞒着他,可不论他怎么问,陈克都守口如瓶,向阳和周舟也在电话里含糊其辞,能瞒一天是一天。

    他们心里清楚,徐雅芝变成植物人一事,是瞒不住的。

    徐雅芝坠落陡坡一案,调查仍旧未有进展,关键性的“项链”信息提交给警方后,警方并未在案发现场找到项链。

    向阳一口咬定,母亲定是被人陷害,平日里那么警惕精明的一个人,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莫名其妙走去陡坡边,失足坠落?

    可这项链的下落,就像一个谜,怎么都突破不了。

    徐雅芝昏迷不醒的日子里,最忙碌的人是周舟,公司上下乱成一团,人心散乱,他们的主心骨倒下了,自然,内部开始松散溃败。

    周舟又要照顾病床上的徐雅芝,又要顾及公司,还要绞尽脑汁的同向柏凯编造谎言,隐瞒真相。

    相反,此次事故中得利的朱梦,每日心情大好,走走形式的陪着向阳奶奶去医院探望,奶奶神经衰弱的日子里,朱梦开始发光发热,极尽讨好。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周舟因为过度劳累长出了白头发,还未到三十岁的他,因为情绪低沉和身体的劳累,几乎一夜之间就白了头。

    医院病房里,向明远把周舟叫去了天台吸烟区,两个成年男人面对面而站,周舟惯性拿出一盒烟,递给向明远。

    向明远推回烟盒,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

    周舟点燃烟卷,眯着眼摇头笑笑,“应该的。”

    向明远冲周舟说道,“你应该去上海,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柏凯,这件事瞒不住。”

    周舟吸着烟,目光望向远处雪白的天际,他满脸疲倦,目光重新落到向明远的身上,“我知道瞒不住,但孩子正在接受治疗,如果中间出了差池,这个后果谁来承担?再说,公司怎么办?所有人都在等徐总苏醒。”

    向明远提醒道,“徐雅芝醒不过来了。”

    周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谁说得准呢,医生又没有把话说死,公司是徐总一生的心血,从公司设立最初,我就来这里应聘了,一路跟着徐总过五关斩六将,她一个女人家,走到今天不容易。”

    提及过去的波折和光辉,周舟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我的整个青春,都在这家公司。”

    向明远转身望向天台的远方,带着几分主权的宣誓,“你只是徐雅芝公司里的一名员工,以你自己的力量,你操控不了公司的生死。我是徐雅芝的合法丈夫,她的公司生死存亡,我会负责。我知道你念着徐雅芝的恩情,所以你只需要陪着向柏凯去上海治疗就可以,其他的事,我会斟酌。”

    周舟看着向明远的侧脸,无奈笑了笑,“她健健康康的时候,没见你对她负责任,现在她倒下了,你要出来坐享其成了吗?”

    向明远忽然转过身,面色严厉,“一个小破公司,我会对这点东西有企图?我找你谈话是为了柏凯,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