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梦消失的三年里,朱晋偶尔会念起朱梦,念起她作为姐姐的体贴和奉献,念起爹妈还在的那段日子里,他是全家人的掌上宝。

    后来,父亲入狱母亲被枪毙,小家散了,姐姐更是了无影踪。他开始更多地关注自己的小家,一头扎在他和袁依菲的小日子里。

    他学会了承担责任,明白了养家的意义,他几乎很少跟袁依菲吵架,因为每次争执之时,袁依菲都会好好地跟他讲道理,这三年,是他最孤独最劳累的三年,也是他进步最大的三年。

    以前他被母亲惯坏,认为全天下的人都要围着他转,后来他失去了亲人,渐渐地,他开始讲道理明事理,更在袁依菲的“引导”下,对自己进行反思。

    这一次朱梦归来,他少了理所当然的盘问,更多的是询问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苦受累。

    朱梦也惊讶朱晋的改变,但她并不知晓,这对她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朱梦把朱晋带去了宁真真的住处,传统的老式别墅里,只有他们姐弟两人,保镖看守在屋外。

    朱梦把家门关合,两人坐在大厅沙发上。

    朱晋环顾屋子里的构造,说道,“姐,你这些年就是住在这里吗?你怎么没联系我?”

    朱梦倒着茶水,言简意赅,“我之前不住这里。”

    朱晋瞧了瞧朱梦冷若冰霜的神态,他有点不敢开口说话了,时隔三年再见的亲姐姐,总觉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但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朱梦把茶水推到朱晋的手边,她看着朱晋又肥了两圈的身材,嫌弃道,“你就不能少吃点吗?这些年袁依菲给你吃化肥了?她可真是把你往死里喂,我看她是巴不得你早点胖死!”

    朱晋尴尬着,“姐,菲菲对我挺好的。”

    朱梦冷笑两声,“哪里好?我这几天一直在偷偷观察你,眼睁睁看着你从向氏大宅搬出来,搬去了那么个小破公寓,她是在跟你闹离婚,对吧?把你利用完了,就一脚把你踹开。”

    朱晋低着头不说话,他不想承认这些血淋淋的事实。

    朱梦神色平静,眸光极冷,“你现在应该认清楚袁依菲的为人了吧?从头到尾,她靠近你,嫁给你,就是一场骗局!她根本就不爱你,她要的只是借助你的力量,靠近我和向明远,然后让她那个该死的姐姐住进向家。”

    朱梦命令道,“你跟她离婚吧,净身出户,反正你名下也没什么值钱东西了,赶紧把离婚手续办妥,我送你去别的城市生活,别再搅合这趟浑水。”

    朱晋即刻道,“我不离婚!我在这里生活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走?我不走!”

    朱梦抓起茶几上的水杯,她也不管杯子里的水烫不烫,朝着朱晋的猪脸便泼了过去,她声色严厉,“还他妈脑子不清醒是吗!”

    朱梦扯开自己的领口,她脖颈处和胸口处有大量的旧伤疤痕,那些疤痕不是很明显,都是当年宋海云的杰作。若不是她连续不停地做医美,不可能得以缓解。

    她冲着朱晋嘶吼:“你把袁依菲她们当成家人,她们拿我当畜生!当年,我差点被虐待致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疯逃跑吗?因为你老婆!因为你的袁依菲,一直在偷偷给我换药!她们让我吃了导致我成瘾的药物,让我生不如死!如果不是有好心人救了我,我三年前就烂死在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