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玉收住动作,转头去看男人。

    她想说,这个小混混怎么反告得了我?

    但她最后也没说出那话。

    男人打扮清爽利落,姿态挺拔,面容英俊,不说话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沉静可靠。

    当他眉眼绷紧的时候,就会显现出一种凛然正气。

    那是魏文玉生活的圈子里,所不能接触到的那一类人。

    男人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递给她,问她是一个人吗,有家人陪同吗。

    她说是,一个人。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像是有事要做。但最后他还是陪她一起去了警局。

    去之前,他蹲下身,很平静地抓起黄毛的手,问她:“是这只手吗?”

    她说是。

    男人把黄毛的手指头一根根掰断了。

    她愣愣反问他:“你不是说容易被反告伤害罪吗?”

    “有尺度轻重之分。”他说,“我有把握。”

    他将这话贯彻得有始有终。

    他是个很讲尺度轻重的人,连喜欢人的时候都是克制的。

    做不到的承诺,绝不说。

    他越是这样,魏文玉就越是忍不住要多逗弄他一点,也多喜欢他一点。

    她想看他打破尺度应该是什么模样。

    她后来骗他,说自己是来江城探亲,但发现亲戚早就搬走了,现在没处落脚,很是可怜。

    他平静地当面戳穿她,说:“你穿的衣服价格并不便宜,你还总是更换不同的配饰……”

    她的谎撒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