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定在九月初十程四郎旬休那天,被程婆子一口否了,说那天是小儿媳娘家姐姐成亲的日子,她得去吃喜酒。

    程族长便只得将摆席的日子往后挪,挪到了九月二十,也是个旬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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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在张罗着给程四郎摆流水席。

    县城这边,程五郎他们也在给程四郎庆贺。

    朱八斗请的客,下学后带上林水瑶、四郎媳妇和小四宝,一群人坐着马车去了楼外楼。

    落座后,朱八斗忍不住惊叹道:“以前我还没怎么留意,咱们书院够牛的啊,甲班二十五人,乙班十八人,丙班九人,竟然全中了?”

    程四郎点头,说书院里早就传开了,这一批下场的,全中。

    顾崇倒不觉得意外,“朱兄没听人说吗?清河书院送去乡试的学子,十个有九个都会中。”

    “正因如此,每年想挤清河书院名额的学子才会多如过江之鲫。”魏林接过话茬,“然而能通过入学考试的就那么几个,入学的这批人,可都是各个地方上拔尖儿的,再经过书院学官们的严谨教学,到了乡试场上还不是十拿九稳。”

    “幸好我们书院去的这批人并不在同一个考场,否则有他们在前头占着名额,我只怕很难上榜。”程四郎庆幸道。

    入学清河书院并不限制户籍和家世,只单单看实力,但乡试的考场是根据户籍来划分的。

    所以尽管清河书院参加考试的有五十多人,这五十多人也是分散在各省的考场上。

    “反正不管如何,我和程彬兄都中了,是大喜事儿,来年上京春闱的时候,记得叫上我一块儿。”魏林举起酒杯。

    林水瑶问:“如果四哥明年春闱再中,那你和四嫂是不是就要搬去京城了?”

    程四郎颔首,“若真能中,我就在京城里置办个小院儿,把你四嫂和小四宝都接过去。”

    又道:“三年后五郎若是考中,也能很快迁到京城去。”

    “或许用不着三年了。”朱八斗晃着手里的酒杯,“我爹刚得的消息,明年很可能会开恩科。”

    “恩科?”顾崇疑惑地看着他。

    “好像是上个月庆国使团来访,皇太孙棋力惊人,大败庆国三皇子,皇上龙心大悦,所以下令明年开恩科。”

    魏林道:“若真如此,那程砚兄你们几个明年二月就可以参加童生试了,若是能一路过关斩将,那明年八月便可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