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蓉刚到大队卫生所上工,就听牛尾村来拿安乃近的社员说起山脚村今天杀年猪的事。
她心思一动,便开始明里暗里打听消息。
那牛尾村的社员是个长舌的妇人,一听这标致的卫生员的话,就晓得她是对杀年猪感兴趣了。
“山脚村运道好,前些年还是咱们大队里最穷的村子,别说杀年猪,一年到头都粘不上一丁点儿油花。
项卫生员,我跟你说,也就是你来得晚,没见到,山脚村啊,那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前些年和牛头村打起来,还打死了人!”
村医见她们越说越离奇,连忙摆手让那妇人离开:“你再不拿药回去,等下你家婆出事,小心你男人给你打了。”
妇人闻言面色一凝,好家伙,说得太起劲,忘记时辰了!
她揣上裹着几粒白色药片的小纸包,急匆匆往外跑。
“等——”项南蓉没来得及叫住,只能看着人跑出卫生所的门。
村医瞟了她一眼,转头整理药柜,口中还念念有词小声背诵着什么。
项南蓉凝神听了一会儿,是中药方子。
那天去山脚村救了那些个中毒的社员后,村医回来每天都在背一些她听不懂的方子,还不让问,一问就得到一张严肃的老脸。
项南蓉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卫生所的凳子上,随着她的动作,木凳子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她一个人郁闷地坐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下去了,想了想,转头问道:
“大叔,山脚村杀年猪,大队干部们怎么都不去看看啊?”
村医没第一时间搭理她,而是在背完了一剂药方后,才慢悠悠答道:
“大冷的天,大队干部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
他话音刚落,一辆牛车哒哒从门前经过。
项南蓉年轻眼神好,一眼就看出了赶车那人就是上次中毒事件中来接自己和村医的社员。
生得不错,就是太毒舌。
周明达扬起手中的鞭子,刚要甩在牛背上,眼角余光扫见卫生所门洞里的二人,挑了挑眉,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笑容,对村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