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点了点头。

    随着青梨描述,她眼前大致描绘出了那些场景。

    想起那男子眼底的生机盎然,阮江月扯了扯唇:“他倒是能随遇而安。”

    他都忘了前尘往事,不知自己身份,不知是否还有亲人伙伴了,却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

    对自己这个陌生人,他并没有多少怀疑,随意信任。

    让他扮做她哥哥,他也欣然答应,还很是上心、入戏,完全是一幅乐于助人、报答救命之恩的模样。

    随意,却又真诚。

    这样的人……

    如果他不是奸细,不是别有用心的话,倒是个妙人。

    只是如今阮江月因命不久矣,心境早已变了,这点滴的杂乱思绪不过是在脑海之中随意的一闪。

    一个小婢女快步而来,“二夫人在松风院待了大半个时辰,回去自己院中,便请了二房的公子去说话。”

    阮江月问:“她先前不是看过沈夫人走了吗?”

    “是走了,后来小姐又让人去请了二夫人过去呢。”

    阮江月眸子微眯。

    二房的张氏和赵氏虽是妯娌,同在沈府生活,但背地里相互看不顺,情分很一般。

    如今这节骨眼上,赵氏腰痛的卧床起不了身,竟还单独叫张氏过去说话?

    稀奇。

    青梨遣退那小婢女,朝着阮江月时面露忧色:她们会不会计划着怎么对付小姐?

    “十有八九是。”

    阮江月指尖微动,拨的茶盏碗盖晃起来,叮当脆响,“我的私产、我威北将军女儿的身份,对沈家都有用。

    我在他们的眼里,是一头可以永远供养沈府的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