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鼻子倒是灵,这么远都能闻得到?”阮江月盯了他两眼,拿起身边一坛丢过去。

    阮星澜稳稳接下,就地在青瓦上盘膝一坐,拔了酒坛塞子,尝了一口后说:“这酒性温。”

    “梨儿姐准备的,她担心我身体,不会拿性烈的……其实我酒量不错,这酒与我实在软绵绵的,没什么滋味。”

    她意兴阑珊地将酒坛丢在一边。

    又盯着天上的形成看了半晌,阮江月忽然说:“你还记得我进府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吗?”

    阮星澜摇头。

    “我去定州的时候,把京城里的衣物搬到了定州。

    我嫁到沈家的时候,又把衣物搬去了沈家。

    现在和离了,还是我从沈家把我的东西搬走……为什么我的东西就得一直被搬来搬去呢?”

    阮星澜犹豫了一下,试着说:“你是觉得,没有归属吗?”

    “我不知道,我说不清楚。”

    阮江月喃喃地,盯着漫天星辰,眯了眯眼,“仔细想想,今日如果是别人在我这个位置上,也是一样的。

    爹娘不要了便搬去要她的人家。

    嫁人了,再搬去夫家。

    被休了或者和离了,从夫家搬走,搬回父母家或者是什么地方。

    或是没休没和离,夫家到哪她就得到哪。

    像是个物件儿一样地绑在别人身上,别人要她,她就挂着,别人不要她就得滚。

    好像……因为是个女人,就得做个挂件。”

    阮星澜沉默着。

    这一回却不是安静的聆听,而是阮江月所说的这些事,他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阮江月也沉默着,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