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还在,夏日已不远。

    听见韩在行的话,她停下来,低头给他把吹乱的围巾系好:“什么话?”

    “你有什么愿望。”

    林帘一顿,然后把围巾给他系到后面打了个松松的结:“记得。”

    她手握住轮椅把手,再次推着他往前。

    这条路很长,旁边就是海,似乎专门修来让人看海的,但从远处看,这海和路便好似相伴着。

    它们一起往前,相伴到尽头。

    “等钱挣够了,就去很多自己没有去过的地方,看很多没有见过的东西,自由自在的活着。”林帘看着那如一条平行线伸展的海和公路,声音平稳,安静。

    韩在行眼前浮起他们那时在一起的画面,她把自己沉浸到工作中,没日没夜的忙,逐渐的,她似走出了伤痛,可她人也瘦的吓人。

    于是,在难得的假日,他强硬的把她带了出来。

    他说,让她看看大自然,有利于她找灵感。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她不想让他担心,跟着他出来了。

    那时,他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带她去到了海边。

    就像现在,无边无际的海。

    她很惊讶,但很开心。

    他看出了她的喜欢。

    她喜欢海。

    他说,他就知道她喜欢。

    她说,海吗?

    他点头。

    她却摇头,笑着说,她不是喜欢海,喜欢的是水,任何的流水。

    她说,水是世界上最柔软的东西,但同时,它也是最坚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