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廉时怎么会看不出宓宁的紧张,幕布的光落在她脸上,随着电影的变化而变化。

    但是,无论电影如何变化,她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

    紧张又羞涩,不安又期待。

    这样的宓宁,和以前的林帘一模一样。

    湛廉时手臂收紧,那随随落在宓宁腰上的大掌扣住她,把她抱进怀里。

    宓宁被这一抱,抱的措手不及。

    她的心跳在湛廉时手臂收紧的那一刻,似停止。

    脑子都空白了。

    可是,她靠在这熟悉的怀抱里,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宓宁的心跳回缓,脑子里的东西也逐渐覆满。

    她脸上的怔愣,眼里的紧张,消失无踪。

    她看着幕布里的小人儿,眼里的光点随着小人儿的动而动,眉眼细细的弯起,唇畔弥漫出浅浅的笑。

    这样就好。

    湛廉时看着怀里的人,她浅浅笑着,眼里星光点点,美好如初。

    爱的种子,早早便埋下,从它埋于土壤,到它经过水的灌溉,阳光的滋润,生根,发芽,这期间,需要多久。

    它长出来,面对大自然的环境,面对风吹雨打,它是否能安然成长。

    如若它安然成长,那么,这期间,又是多久?

    爱,他不懂。

    在它埋于土壤时,他不知道,在它生根发芽时,他也不知道,在它从土壤里冒出,面对风吹雨打,雷电交加,暴雨突袭时,他依旧不知道。

    只有,当它折断无论如何都不会弯下的腰,枯萎,凋谢,奄奄一息时,他才知道。

    原来,爱早已出现,早已深刻进骨髓。

    那些所谓的愤怒,所谓的嫉妒,都是爱受伤时的反抗。

    它们反抗着他,抵挡着他,和他叫嚣,直至他明白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