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应季水果无非就那几样,这橘子不知道经过多少道精挑细选才能送进来,闵舒抽了湿巾擦手,任今夕忙说:“不敢劳烦小姐,还是等小晨回来吧。”

    “没事。”他这场病多半是自己引起的,剥个橘子而已。

    橘皮一破,藏在其中的柑橘香就散开了,闵舒很喜欢这气味,总觉得能让人安定下来。很快橘子就剥好了,她看了眼任今夕输液的手,又默默将橘瓣分开,一瓣一瓣递给他。

    任今夕没接:“能劳烦小姐帮今夕拿张湿巾吗?”

    闵舒嗯了声,将没分开的橘子放回橘皮里垫着,手里那瓣本也可以放的,可是鬼使神差的她就直接递到任今夕嘴边。见他咬住才松手,然后去抽湿巾。

    他一只手擦手并不方便,闵舒干脆拉过他的手,拿湿巾轻轻的擦,他的手白皙细腻,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就是太瘦了,如果再圆润些定更好看。

    任今夕嚼着橘子,看闵舒帮他擦手,脸上终是有了几分血色。只是心里依旧不敢妄念,小姐是个温柔的人,却不是只对他温柔。这橘子闻着就勾人食欲,可是他有些吃不出滋味。

    擦完手。闵舒又拿起橘子递给他,任今夕道谢后接过。两人重复着一递一接的动作直到一个橘子吃完。

    “还吃吗?”闵舒问。

    任今夕摇头:“不了,吃多了生痰。”

    “你还懂这些。”闵舒又抽了湿巾擦手。

    “人不都说久病成良医吗?”

    “你这就是体质弱,多锻炼就好了,哪里算得上病。”

    两人就这么自然的聊了起来。

    十来分钟了小晨还不回来,眼见任今夕这袋药要输完了,闵舒刚想起身出去看看,任今夕便说:“还有一袋药,小姐能帮忙换下吗?”

    输液架上果然还有一小袋,闵舒抬手换药,任今夕扶着输液架。药换好,她刚想看下滴速,一低头,便见他因扶着输液架睡衣领口敞开了些,露出脖颈锁骨上一片吻痕。

    都是她的杰作。

    闵舒不自然的帮他拢了拢领口:“那个,昨天,对不起。”

    任今夕滞了一下才问:“小姐为何道歉?”他声音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可心里却是一沉再沉。她是他未来的妻主,亲了他却还要道歉,他本想忘掉昨日她唤出的那个名字,私自昧下那个吻,可她今日还要拿出来说,是要再提醒他一次她亲错人了吗?

    “就,我喝多了,就没控制住自己。”

    渣男渣女的惯用语,我喝多了,所以,不做数。她更不敢说自己把他当子卿了,怕他觉得是羞辱。

    任今夕惨淡一笑,当初他是怎么有勇气进的南堂家大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