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凛迩及时抬头,使息塞转移了视线。

    埃德森在这种交际互动中琢磨出一点不明不白不能确定的因果关系。在凛迩的注视下,他又渐渐把脖子伸了出来,腰身也挺直,一种“不能被看扁了”的奇怪心理攀升。

    凛迩督他一眼,不太熟练地做出摆手的动作,表达告别。

    他的肚子饿了,他身后这条人鱼也“嗷嗷待哺”。

    埃德森迷迷糊糊地明白凛迩的意思,说:“再见,先生……”

    凛迩对这种有效交流很满意。他缩回自己的背鳍,拉过息塞的手爪贴在自己的腰上,以方便他跟随自己,回归海里。

    “嘿。”眼见两只水怪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要走了,埃德森的反射弧终于跟上节奏了,他喊道:“请等一下!”

    那双棕色眸子重新放到他身上,像是棕榈树交层叠变的表皮。埃德森奇妙地感受到这条人鱼在表达疑惑,这种与人类共通的情感让他突然觉得水怪好像也没那么可怖,而且,自始至终,两只水怪没做坏事,反而从水里捞起了他的哥哥。

    但仍然紧张,埃德森捏紧牛仔裤的侧边,埋头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哥哥,你、你需要什么报酬吗?”

    报酬是个抽象词,凛迩好生回忆过后才理解。他说:“不。”

    埃德森:“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