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绣衣楼的密报,颜良连盔甲都来不及卸下,直冲冲的从密道赶往文丑的卧室。

    “殿下!文丑他…”

    匆匆赶来的颜将军刚才密道里走出来,就着急的跑到广陵王面前询问起自己的弟弟的状况。

    事出突然,颜良收到的密报上只写了“文丑重伤,速归”

    在来的路上稳重如山的颜良第一次乱了步伐,身上手心不受控制的渗着冷汗,颜良咬紧后牙,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糟糕的假设,但在看到广陵王把张仲景都请来了,心里还是不住的狂跳。

    看着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人,如今因为自己的庶弟负伤,太过于着急以至于面见主公时,是发髻也松了,衣冠也不打理了,整个人乱糟糟的像个刚从山洞里跑出来的野棕熊,急切的望着广陵王。

    “连夜让人请了翳部首座来,现下文丑已无大碍,将军尽可放心。”

    虽已无大碍,但信上所写重伤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跌打损伤,松了口气的颜良连忙跟在医师身后进了内室,他还是要亲眼看看才安心。

    文丑爱珠玉,进入绣衣楼后在自己的寝室内挂满了吊帘,都是他费心到处收集而来的,颜良还专门投其所好在某一年生辰时送了他一箱珍珠,但文丑一直没把那箱珍珠挂出来,追问后才知道是嫌珍珠没有他的宝石亮。

    如今室内的珠帘都被煎药的雾气笼罩着,如同躺在床榻上的美人一样,雾霭霭的,了无生气。

    张仲景吩咐了用药等一干事宜,随着广陵王一行人离开了住所,留颜良一人守着自己的弟弟。

    颜良将最后一副汤药承在碗里,等着晾凉了再给文丑服下。他随手拖过一个马扎,靠着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作齿理着文丑的长发。

    刚才副官已经将事情大致都告知了,原楼内人手紧缺,文丑自愿顶了一个鸢使的空缺。原本是简单的探察,结果楼内有内奸告密,导致任务提前暴露,同行的鸢使不敌,靠着文丑提前藏在衣袖里的小刀才勉强撤退。等后援的人到的时候,出发的七个人,只剩下满身伤痕的文丑和两个躲在草垛里的小鸢使。

    据后援的鸢使说,文丑手里的那把刀都已经卷刃。

    颜良望着手中的墨发,正出神着,掌心的发丝突溜走,颜良反应过来下意识去抓。

    “嘶,兄长是要罚我吗。”

    微绿的眼眸酝着一抹笑意看着他。

    “你醒了!”

    文丑撑着床榻就要坐起来,颜良只好站着微扶着他的手肘,让他好借力。

    看着颜良小心翼翼的动作,文丑觉得有些好玩。

    “兄长是把我当作闺阁小姐了吗,这般小心。”

    “你手上有伤,害怕弄疼你,一会儿又要换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