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婠婠是带着疑惑和害怕入睡的。

    每年这几天,她都会习惯性地心神不宁。

    想起很多往事。

    想起她从培训班回来,就听到爸爸昏迷送去医院抢救,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无数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从小照顾她长大的保姆阿姨哭着要离开。

    “小姐,你要好好保重。”

    家里的产业都被查封了,全部贴上了封条。

    爸爸送给她的那些东西她一样也拿不走。

    她唯一能带走的除了自己的证件和一箱子衣服,什么也没有。

    投靠徐家的第一天,她吃不下饭,就被舅妈说了一顿。

    梦里刘润丽的表情扭曲而狰狞。

    “我们家可不是养闲人的,你这还想上大学?我哪有钱给你上?”

    “别怪我说话难听啊,家里就这么个条件。”

    她第一次住那么小的房间,只有天窗上有一点的光。

    她看着空气的微粒在阳光下跳跃,将爸爸的遗照放在柜子上。

    徐宝儿也就是在这时候冲进来的。

    将她行李箱里仅存的几套衣服都拿走了。

    “你也不想白吃白住我家吧,帮我把作业写了,等会我跟同学出去玩,我爸妈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图书馆。”

    她从头开始学洗衣服,做家务,做不好就会被打巴掌,扯着头发骂。

    外婆昏迷不醒后,这个家早就没了她一丁点的位置。

    每次债主打电话到家里,刘润丽都会狠狠教训她一顿。

    好长一段时间,听到座机的铃声,她都会吓到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