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寒彻接过日记,缓缓翻阅起来,脸色阴晴不定,忽地大手一挥,日记化作无数纸屑,凌空飞舞。

    他冷冷盯着许舒,傲然道,“既然你知一切过往,你来告诉我,楼某所行所为,有哪一点不合道理!”

    许舒道,“前辈固然是受害者,复仇也应该,但弄这两尊跪相,未免落了下乘。”

    此话一出,林啸山,鱼怪大汉,鬼面将军都朝许舒看来,唯独钟甄依旧闭目感悟剑意。

    林啸山心道,“这混账这回纯是自己作死。”

    楼寒彻勃然色变,“落了下乘,好好好……你且说,如何不算下乘!”

    “还不杀了?还聊?”

    林啸山懵了。

    他哪知道,许舒这是把准了楼寒彻的脉。

    按修为论,楼寒彻当然无可匹敌。

    可按心理论,楼寒彻不过是监禁多年的犯人,且还是单人监禁,这么多年想找个聊天的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除非成佛成圣的人物,否则,心理想不扭曲都难。

    许舒早看明白了,楼寒彻的情绪变化巨大,时而如温润君子,时而如狂啸少年。

    他若一味奉承楼寒彻说话,只会逐渐丧失和楼寒彻对话的权力。

    场中,只有他知晓楼寒彻,苏尘画,卓临风的过往。

    楼寒彻很容易让他当作旁观者,来评一评是非。

    而许舒没有按楼寒彻预料中的那样,说出他愿意听的,完全是在强化自己作为旁观者的评论权力。

    楼寒彻虽然暴怒,但还是执意找许舒要个说法。

    这也是楼寒彻在朝世道人心要个说法。

    被绿的,就没有倾诉欲不爆棚的。

    许舒镇定自若地道,“我适才说,早已将前辈和一位先贤放在一道评价,绝非晚辈胡诌。

    那位先贤,和前辈一样,也是剑道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