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事纪检二十年了,经他审讯的干部不知凡几。他从石城调到龙乡,除了第一纪检室主任,还有一个身份是纪委副书记。他所以从石城调到龙乡,一是审查范思成,二是镀金的。这金身镀的好不好,就是看能不能很好的将范思成审下来。为什么要将范思成审下来他不知道,但领导的意思就是这样,所以他必须得将范思成审下,否则,他这金身肯定镀不好。
让范思成到纪委进行问话,是卢令兵的意思,但是将问话干成审讯是刘炳良的意思。
刘炳良是来干什么的,卢令兵当然明白,在多重压力下,他也不好为范思成说什么话。但现在他看到刘炳良被范思成气得浑身发抖,他竟然暗暗有点快感。
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谁都讨厌,石城竟然要派人下来对付一科级干部,他本身就不爽,这是对他工作的干扰,所以,卢令兵装模作样的训斥了范思成几句后,便不再作声。
刘炳良也看出卢令兵对他的不满意,生了一轮气后,最终将范思成带回办公室进行问话。这也怨不得别人,他确实没按正常程序走,确实拿不出来手续。正常程序也不是那么好走的,本来就没充足的证据,再加上卢令兵的回护,他想走正常程序拿范思成回来审讯,还真的不容易。
范思成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他也讲理的,刘炳良既然请他回办公室进行问话,他自然得配合。
问话足足问了两小时,从龙南县的事,到石城的事,再到金阳公司的事。对于龙南县扇了吴学西两个耳光的事,那么多人看到,范思成只能承认。当然至于为什么要扇那家伙两个耳光,理由他是非常足的,他说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救人,他说吴学西要对勾春花不利,所以情急之下出手了,他认为这是见义勇为,也是自卫,因为吴学西一群人要对勾春花不利。
领刘炳良再次气结,让卢令兵想发笑的事,他居然还怀疑吴学西极有可能是去年谋害许干部的参与者,他们对勾春花不利是为了杀人灭口。
卢令兵觉得这小子真能掰扯,怎么就成了谋害许干部了?但是范思成自有他的说法,他说自己折车子极有可能在龙乡出发前就已动了手脚,他们的目标极有可能是许干部而非他。谋害一个招商局的科级领导,自然没谋害一个干部严重。刘炳良听了他的掰扯,不敢再在这个问题上多问,再问下去可能连警方那边也得重新侦查那旧案了。
范思成的第二个扇耳光的理由很正常,不像第一个理由那么吓人。他说,他听不得别人嘴贱污辱女人,那无削稀嘴太贱,他骂女人了,所以他就扇混蛋耳光了。
刘炳良说,就算别人骂人,他也不能打人。范思成说,如果他骂的是你妈呢?他把你妈骂成婊子,烂货呢?你说他该不该打。刘炳良很气,却不好作声。如果骂的是他妈,也许他自己也出手了。只要有骨头的人,都不可能忍受别人侮辱自己母亲。
不管怎样,打人确实是不对的。但是,打人只要没达到入刑的程度,那么警方就没有条件介入。当然,作为干部,不有很多制约的,警主不能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