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叶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相比起常人,三叶在预知危机这方面更加的敏感。

    她常常能发觉一些寻常人无法察觉到的危机。

    这一切都得益于她的父母。

    三叶的父亲是个烂酒鬼,他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就是借酒醉殴打三叶以及她的母亲;而她的母亲却因此染上了好赌的毛病。她无力反抗暴虐的丈夫,于是,干脆把人生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赌桌之上——赢的时候,她往往会从口袋里摸出几枚硬币打发三叶去,可一旦她输了,三叶就会挨上一顿痛打。

    三叶的母亲坚持认为是她的孩子带来了晦气,导致她输得一败涂地。

    小小的三叶在这样的环境中逐渐长大,她学会了适时避开醉酒的父亲和输红眼的母亲,在一切都未发生前迅速的逃走。

    一段线路的老化让三叶彻底的摆脱了她的父母,莫名的危机感让她在火灾发生的前一刻逃离了那个本应称作是家的地方。三叶清楚的记得她那时的感受,寒毛直竖,脑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叫她快跑——就像现在这样。

    明明对面只是个不起眼的、再普通不过的妇人,但是她给三叶带来的感觉,却不亚于她少年时经历的那场火灾。

    只是,那时的她尚能死里逃生,但是现在,帮助过三叶无数次的直觉却带给她最坏的那个示警。

    被这个人盯上,你是逃不开的。

    “你没事吧?”那人微笑着搀住了她,三叶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发抖,几乎要瘫倒在地。

    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徒劳的吐出喘息。

    “出了好多汗呢,真是辛苦你了。”

    冰冷的手帕拭过她的前额,女人温柔的替她擦了擦冷汗,但三叶感受到的只有彻头彻尾的寒冷。她白着脸顺着那人的意愿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

    不能拒绝她,不然会死掉的,她绝对会死!

    “刚才那对客户中的少女,她的姓是樱冢没错吧?”

    三叶慌张的点头,她的本能告诉她,如果想活下去的话,那她绝不能欺骗面前这名女子。但是她的手臂上仍是传来了一阵剧痛。

    三叶偷偷的垂下眼去,她看到,那人白净的手背在一瞬间迸出了青筋,修剪整齐的指甲死死嵌入她的胳膊,鲜血顺着手臂慢慢蜿蜒下来。

    “你们的酒店应该有监控设备吧,为了防止客人闹出什么不该有的丑闻,”女人面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但她的眼却是犹如淬毒的刀锋一般,冰冷而危险,“三叶小姐,还要麻烦你带我过去了。”

    可是,这样就违反了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