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新生强权,民智又不开,故权倾之王唯我独尊残暴不仁,倒也不甚稀奇。放在千百年前的大辽,也是有的。”吉宁暗自思考,忽而想到幼时无意看到的《帝学》片段,在小伊面前故作深沉起来。

    小伊看了吉宁一眼,一脸崇拜。

    继而又娓娓道来:“奴婢听那些下人说,北国就是在这太上王继位第五年才开始建都建国的,也皆是因太上王霸道之功,能带着手下莽夫吞并一些部落,强抢部落之公主为王妃,而得部落百姓膜拜,又凭着自己不怕死的疯劲儿,以一万军队消灭了当时周边唯一实力雄厚的禄国十万官兵,才得以成百万人口的国。”

    “那么说,这太上王虽然残暴,但也挺有实力的。”

    “可说是呢,”小伊继续嘟囔:“可这太上王实在太有病了,建国立威之后,是一点不消停。不仅折磨身边王妃,还酷爱看自己幼年的儿子们互相斗殴,那斗殴可不是小打小闹,是真的……”

    小伊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寻找合适的词汇继续描述太上王的行径。

    然她接着说:“那斗殴可不是小打小闹,是真的往死里打,直到有一方倒下为止。他还喜欢在宴会上让臣子们进行各种残酷的比赛,比如比试谁能一口气喝下最多的酒,或者是谁能够在不使用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徒手杀死野兽,往往鲜血淋漓闹出人命才开怀喊停。”

    “然后呢?这般残忍为何无人敢反,这里可否有言官?”吉宁若有所思着问。

    “公主,这种国度哪来的言官,且我也未敢打听太细,不过……”小伊大喘气道:“我听一个婢子讲,尽管太上王的行为让人难以忍受,他的统治却异常稳固。他的眼线遍布全国,任何反对的声音都会被迅速压制。而且,他对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认为自己是不可战胜的。”

    “为何会如此?”

    小伊的语气突然变得神秘起来,“有传言说,太上王之所以能够如此强大,是因为他掌握了一种古老的秘法。这种秘法可以让他在短时间内获得巨大的力量。”

    “这样的传言让那太上王的形象更加神秘,也更加可怕。所以无人敢反,反了会遭天谴,甚至他们还觉得他们的王是神一般的存在,当然,也没有人敢去验证这个传言的真实性,那些婢女们,除了乌婆,都对太上王又敬又怕。”

    “你是说,乌婆这人……反倒没那么敬那老疯子?”吉宁又问。

    小伊思虑一下,才谨慎着答:“其实奴婢也不大敢确定,聊起太上王的前尘往事,乌婆是不太爱搭理奴婢的,前面讲的那些,大多是跟别的婢女打听的。可若说起现在的君王,她倒有些难过着与我道来,她好似……挺护着君王的。”

    吉宁想了一下,倒也不违和,她记得乌婆刚来时,曾傲慢着表示自己是君王派来服侍的。

    虽不大有礼貌还不敬她吉宁。

    但终归也曾义愤填膺着帮她赶跑过意图找事之人。

    因与邱裴之一伙的,或者说是邱裴之忠仆,四舍五入的话,暂时与她算得上一条船上的。

    “她如何与你讲的,那邱裴之过往又是怎样的人?”

    “公主,您怎又直呼其名……”小伊提醒着,不忘感叹道:“不过听那乌婆所讲,这君王现下听着虽也非良善,但幼时其实,也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