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惊慌。”她示意众人,将弩/箭在手指间转过一个漂亮的花,指向了那暗袭之人:“你为何要刺杀本侯?”

    周围士兵看了这人,面露恍然大悟之色。还是顾如之呵斥,才动手将那人拿下。

    “此人是军中有名的刺儿头江舟。”卓栩低声与林惊琼道。

    “小的哪里敢刺杀君侯,要刺杀君侯小的这箭该冲着喉咙去不是。”果然江舟混不吝地道:“小的只是想着,君侯这一头秀发散下来想必好看,就想看看呗。说到底也是君侯的错,谁叫君侯生的这般貌美,叫咱们心痒难耐呢!”说着放声大笑,两只铜陵般大眼还放肆地在林惊琼面上打转。

    “若是你有那本事,便是把本侯扒光了看,本侯也依你。”林惊琼冲他挑挑眉:“可惜你没这本事,这张嘴还这般贱,委实要不得。”

    说着手一扬,手中那箭冲着江舟而去。

    江舟的笑声戛然而止,口中血涌,身体颤抖不休。

    周围人定睛看去,只见小小箭尾在他口外颤抖,只当已是入喉破脑,不禁齐齐倒退一步。

    江舟哇的一声呕吐起来。一口口血肉模糊里,有那箭,并数颗破碎门牙,以及似是舌头的小碎块。

    “押下去,交军法处审讯。他一个人怕是没这么大胆,背后定有人主使。”林惊琼挥挥手道:“舌头没了,字他会写吧?

    卓栩和顾如之对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已然在宫宴上见识过她本领不凡。然如今看来,那时怕是她并未尽全力。江舟与她距离数百步之遥,她随手将箭扬出威力不逊弩机。气力之大就不说了,更难得控制之精准,内力要雄厚到何种程度才能做到?

    露了这一手震了震众将士,接下来的两日演战还算顺遂。

    到第三日晚上,又生事端。

    白日罗宁给她送来偌大一食盒。这几日他日日都来,众将尉都认识他了,知道他一来就是给林惊琼送吃穿。他们府上那厨子的手艺着实不错,做的分量也不少,足够十来个人吃的。故而到晚上饭点之时,众将纷纷找了由头往中军大帐而来。

    这日送来的是切割好的羔羊肉,与各色调料、小食。林惊琼便命在帐前升起篝火,诸将自烤自食。

    “君侯府上的羊肉怎也鲜美异常,与市面上卖的不一样。”右骁卫赵梨吃的一脸油光:“让末将想起偶尔有幸吃到的晋地进贡的甘羊肉。”

    “都是下人们去采买的,我如何会理会这等小事。”林惊琼挥挥手。

    “可惜不能动酒。”右金吾卫常鸣翰抓了一瓶随羊肉一同送来的果饮,遗憾道:“这果饮虽是也解腻,到底差点劲。”

    “有就不错了。”顾如之从他夺来道:“清淡悠长,很合我的口味,不知是从何处采买的,君侯记着帮我问下府里。”

    总不会也是秦卫亲手酿的吧,林惊琼便想,嘴里含混应下。

    看看时候,林惊琼起身道:“是时候巡查岗哨了,你们在这里吃便是,本侯自去。”

    众将知道她体谅他们辛苦,欢喜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