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春去夏来,六月的蓟县已泛起三分燥热。

    这日一早,袁熙的车队,在护卫的护佑下,缓缓驶入蓟县。一别就是大半年时间,如今再度折返,还真有几分别样景色。

    悠悠白云下,城中一片繁荣富庶。

    举目四望,街巷人潮如水,车马如龙。

    来自四方的贩夫走卒把街巷挤得满满当当,卖力吆喝,以此来招揽客人。与此前相比,蓟县的繁华不可同日而语。

    车架上的袁熙却没有心情欣赏治下繁荣,只催促车队,快些到州牧府去。

    等赶到州牧府,一身长袍的田丰和沮授才急匆匆领着州牧府的官员,走出府邸,一脸羞愧地摆好架势迎接:“不知道州牧归来,我等失了礼节,还请州牧降罪。”

    袁熙跳下马车,挥手让众人散去,只留下沮授和田丰二人到小厅议事。

    三人在小厅内以主客坐定,袁熙先冲二人一笑:“二位先生治幽州有功,我这一路从涿郡赶来,但见百姓人人安居乐业,想来二位先生功不可没。”

    沮授和田丰对视一眼,一齐谦虚回答:“我等不过是恪尽职守,算不得什么功劳。”

    袁熙一笑,又说上几句勉励话语,便问起幽州今年春耕与税收情况。二人都是内政的好手,对于这些东西自然了然于胸

    今日听袁熙一问,田丰立刻将情况告知袁熙。

    “因为甄家的缘故,幽州今年商税比此前多上两倍,去岁州牧命人开垦的近十万亩耕地,今年也能种上。保守估计些,产粮应有十万石。”

    袁熙频频点头,把每个数字都记在心间。

    这时,沮授和田丰不免泛起嘀咕:怎么州牧立下大功不得赏,此番两军交战,幽州军又困守北地,竟丝毫也不焦急呢?

    他们本以为,此番幽州军大胜,袁绍怎么也该看清袁熙的才能。

    怎料,换来的不是袁绍的重用,而是更深的猜忌和防备。

    今岁这场大战,竟然连参加都不让幽州军参加,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世人——袁熙失宠。

    思前想后,田丰只当州牧是伤了心,于是宽慰道:“州牧,棋局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说自己是胜的一方。”

    “是啊,袁公正春秋鼎盛,以州牧你之功勋,袁公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沮授一甩绣袍,跟着附和道。

    袁熙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