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点点头,按住腰间雁翎的手掌握紧。

    张家世代皂衣卫,他张远从晓事起就为这一天做准备!

    旗官孙泽摆摆手,一位同样穿着皂衣,身形矮胖的中年引着张远走进镇抚司大门。

    穿过威严的大堂,走过宽阔的广场,青石板上的脚步声越发沉闷。

    张远微微握紧刀柄,压低声音:“全武哥,这试炼到底是什么?”

    张全武,就是领着张远去是试炼之地的皂衣卫。

    听到张远的话,张全武回头,目光落在张远腰间的雁翎刀上,轻笑一声:“杀人。”

    杀人!

    张远浑身一颤。

    “镇抚司生死独断,司狱之中那些罪证确凿的,都会明正典刑。”

    张全武伸手做出一个劈砍的动作。

    镇抚司分武镇和文抚两司。

    武镇司缉拿追捕,镇压擒杀,雁翎刀天下胆寒。

    文抚司则是一应罪责判定,生死皆在一笔勾划之间。

    所有文抚司判定死罪之人,镇抚司会发放行刑任务。

    张远的试炼,或者说每一位镇抚司新人的试炼任务,就是杀人。

    没杀过人,没有资格成为皂衣卫。

    穿过长长的幽暗甬道,前方豁然开阔。

    四面高墙,方圆十丈,庄重而肃穆。

    头顶一半是牵伸的屋檐翘脚,一半是三尺高的石台,石台斑驳青黑。

    石台上此时跪着一道身影,手足都已经被铁链锁住。

    前方的屋宇下是一方长案,两排持刀武卒挺立,一位穿着青色袍服的人坐在长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