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没有这等心境,我怎能放心将庐阳城的生意都交给你打理?”

    听到他的话,四旬中年抬头,将手中的信笺递向长案边端坐的老者。

    他的手掌有些颤抖。

    老者皱着眉接过信笺,目光落在其上。

    信笺上只有两行字。

    “半个时辰内,玉台茶楼,三楼。”

    “商谈元康一百一十七年四月初八晚亥时,在白涛阁所议事情。”

    “嘭!”

    老者一拳将面前长案击碎,书册与碗盏四散。

    他站起身,身上一股压抑的气血力量升腾。

    洞明境。

    这穿着一身锦袍,看上眉眼和顺生意人模样的老者,竟然是一位洞明境强者。

    “那份契约是我们与唐维梁单独签订,只有谭亮在旁。”

    “如今谭亮和唐维梁都已经身死,世间还有谁能知那晚事情?”

    这信笺上所标记时间,正是他们三林商行签订那份契约的时间。

    这事情,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大哥,这,这如何是好?”中年面上带着慌乱,“镇抚司如今就怕抓不到我们把柄,若是——”

    他话没说完,老者已抬手止住。

    将信笺展开,老者细细打量其上字迹,双目眯起。

    “这字,是唐维梁的字。”

    唐维梁的字!

    唐维梁经营百运布庄,掌控西城黑市交易,他的字外人认得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