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九境大修,也没有资格承受这等天地之劫。

    张远想起薛文举跟他说的话,面色微微一变。

    “想来舅兄跟你说过些什么。”看张远面色,邱明山低声道:“他来郑阳郡连我的面都不见,恐怕所谋乃大,凶险无比。”

    “其实,朝官与我等镇守之官所求是不一样的。”

    朝官是京官,牵扯都是天下大势,或一步登天,或身入诏狱。

    在洲郡为官,升迁艰难是不假,也没有多少前程可言,但到底是山高皇帝远,猴子称大王。

    “就如何瑾,他所求就是借大江畅通之功,一步入户部。”

    “你想想,文举他无大功,为何能入礼部?”

    “他,也是棋子,身不由己啊……”

    邱明山轻叹:“他若成事,自然少不了一步登天的前程。”

    “若败,恐怕只能在诏狱天牢中终老。”

    “说到底,还是十年前薛家那场离乱,动摇了文举之心。”

    张远沉默片刻,开口道:“当年薛家,为何有那等大祸?”

    薛家乃是锦都城第一世家,是云州第一的儒道家族,当年不比欧阳家差。

    可十年前,连玉娘这样的嫡系后辈都要流落江湖。

    此等祸乱薛文举没有提,只说为给玉娘的母亲报仇,什么事情都甘愿去做。

    “当年……”邱明山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惧色,摇摇头,“郑阳郡的铁甲兽之祸,云州的云妖之乱,十年前九洲之地至少有三洲出现动乱。”

    “更多的事情我这小小的郡丞也说不清,我唯一能说的是,当年礼部天官王安之去职,临安侯战死天外,大皇子从东宫搬出,工部彻底被杜如晦执掌,一切一切,皆有关联。”

    “张远,仙秦天下以武道镇压天下,朝堂掌控四海八荒之地,皇城之中但凡有丝毫的风吹草动,滚滚天下,就是狂风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