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意外,并不是我的本意,你知道的。”霍伯雄难过地说。

    “是,那是个意外,但是如果没有您的多方强势干预,您不多方围剿逼她离开我,就没有她的绝望出走,就那有那个意外,我也不会失去生活的动力,一条人命对您来说,对您看重的霍家来说,确实没什以,但是,她是我的命,这一生芸儿的意义于我而言她的位置是无法动摇的,以前我没有能力让你理解,现在,您理不理解已经不重要了。”霍均格淡淡地说,明亮好看有神的深眸平静无波澜地看着霍伯雄。

    “我——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后面的意外,那事不能全怪我,她自己就没有责任吗,你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我的身上,对我不公平。”霍伯雄仿佛是无法承受儿子的当面指责,痛心地为自己辩解。

    “是,不能全怪您,我也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不是吗,您视如命贵的霍家我不稀罕,从我决定离开的那一刻起它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您登报后,也说明在您那我们也不在有关系了,这是咱们双方都确认过的共识,不用我提醒您吧。”霍均格一笔带过,给过往做了总结,也不再揪着过去改变不了的问题不放。

    “可是,现在霍家需要你,你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霍伯雄眼神恳切地看着霍均格。

    “我并不关注霍家的生死,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在乎了,我知道霍家情况不乐观,是川最近私下告诉我,提醒我慎重考虑精力分配,他怕我后知后觉将来后悔,在您来之前,在川提醒我之前,我早在二十年想清楚了,您说的,我真的无能为力。”霍均格平淡得好像当真一点不在意霍家任何人和任何事似的。

    “儿啊,当年我登报要与你脱离父子关系,目的不是逼你走,是逼你留,难道你当真看不出来我的良苦用心吗?“霍伯雄语重心长地说。

    “看出来了,您是想让我看到,感受到离开了霍家,离开霍家的资源和庇佑,我将什么也不是,寸步难行;也是,我一黄毛小子,没有拿得出手的成功作品,也没有资金。当年确实是寸步难行过,但是我答应过芸儿,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而且必须活得漂亮,自然不会被当时当前的困难难倒。话说回来,如果霍均格于您而言有那么一点点分量,您当真应该感话您看不上的姜芸,因为如果没有对她的承诺,当年的霍均格在闻获姜芸的死讯时已经义无反顾地随她而去了,您现在也不会再有机会与我话当年或现在及未来。“霍均格点点头,表示知晓霍伯雄当年的动机。

    “你——为了一个女人,说出这种话,有点出息没有!一个女人而已,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趁着你在北川,爸爸带你见几个世伯家的千金,门当户对,都是毕业于世界前五的滕校,你们肯定会有共同话题。“霍伯雄突然想到眼前这位大儿子的婚事一直没有着落,听他的意思是这二十多年都没有忘记那个姜芸,霍伯雄突然意识到,儿子的长情也许是这些年没有人替他张罗婚事,身边没个稳定的女人陪着打理生活,才会迟迟不忘旧情。

    男人嘛,都说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霍伯雄突然想拍死自己的大腿。

    霍伯雄很意外,他没有想到当年的霍均格因为姜芸的事就有了轻生的念头。

    他在这纠结什么呢,一直被霍均格牵着鼻子走,霍伯雄突然意识到,他们父子俩的症结始终是姜芸那个女人,她都消失那么多年了,正常哪个男人能忍受身边二十多年没有女人?除非那个男人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就算是身体有什么天大的隐疾,男人也不可能忍受得了长期身边没有女人,哪怕是古代的太监,但凡手上有点权利,哪怕那方面已经不行了,他们也会需要女人通过别的方式满足他们。

    更何况霍均格这样的健康男人,还是站在全世界食物链顶端的健康,优秀的男人。

    霍伯雄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用力用错方向了。

    霍均格以为自己一直忘不掉姜芸,实际上,再深的爱意,在二十多年见不着,摸不着的,也该淡了,霍均格以为的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他身边没有一个足够知心的女人罢了。

    想到这一层,霍伯雄有些兴奋,仿佛看到父子关系修复的最佳途径。

    “感谢,不劳费心,当真这么好,这么优秀,霍董留着自己用便好,不必预我。“霍均格淡淡地回应,短短十余个字不温不火的言语,像冰冷的海浪般击打在霍伯雄刚刚好不容易燃起来的希望火苗上。

    这刚燃起来的火苗苗,瞬间熄灭殆尽。

    “你——胡闹!我多大年纪了还找小姑娘——你——”霍伯雄向来习惯了奉承,他这明明是一腔好意,被霍均格这般有意曲解,霍伯雄马上的气不打一处来。

    “请您别再有要插手我的生活的念头,否则,这辈子,咱们这次会是最后一次见面。”霍均格冰冷地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