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任家华便强占了那丫鬟的身子。

    那丫鬟哭哭啼啼跟婉然说了,婉然又羞又臊,却只能给了她些银子,并且许诺给她家里带去,这才算勉强压下这件事。

    可是没想到,任家华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婉然也是无奈。

    最让她恶心的是,自己的亲爹,任治安也占了那丫鬟。

    那丫鬟跟婉然讲了所有的事情后,回去便悬梁自尽了。

    这件事情压在婉然心里,每每想起,便觉得恶心不止。而且那丫鬟舌头伸得长长的,面色青紫,眼球突出又死不瞑目的样子,让她几乎夜夜噩梦。

    而对任家令而言,这是自己妻子送给自己的人,是他们两夫妻之间的私密感情,却被自己的亲爹和亲弟弟如此作践。他不由心灰意冷,对那两人几乎是视而不见。

    婉然生活在这样的家里,也身心俱疲。她时常羡慕婉乔,虽然家里不富裕,一家人却生活得和和美美,而且,还有秦伯言那样的男人深爱着她。

    听婉然隐晦地说完这件事,婉乔心里只有四个字:目瞪狗呆!

    强占丫鬟这事,虽然她很愤慨,但是这在古代,实在太常见了;可是父亲占儿媳妇给儿子准备的通房丫头,弟弟占哥哥的小老婆,这真是,真是可以被别人说烂的丑闻。

    孟氏听得直冷笑,这家子乱得,让人恶心,只可惜了婉然这个好孩子。

    任治平气得浑身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

    “婉然,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你爹说,我这就去!”任治平气愤地抓过旁边的兔皮帽道。

    外面,第一波烟花爆竹的声音已经开始响起,宣告着千家万户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欢庆时刻到来了。

    “三叔,您不要去……”婉然拉住任治平的衣袖,一脸绝望地摇着头,“没用的,没用的……”

    她的父亲,四哥,已经变得都不像人而像魔鬼了,他们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说。

    自己不过是替自己说了几句话,就被父亲打了一巴掌。他们现在恐怕正在家里谋算着,如何从鲍大户家里榨取更多的银子,把她卖个更好的价格!

    三叔在父亲那里,说话一点儿分量都没有,她来,不是为了求他。

    她是来求婉乔的!

    婉然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渗出。她坐在炕沿,身体却几乎不由自主地瘫软。

    婉乔坐在椅子上,担心地扶住她,又着急又无计可施——这个时代,就是任治安真卖了婉然,别人也无权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