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上下的小姑娘,听见糖就欢喜起来,脸上泪珠还挂着,眼睛里却已经满是欢喜,只是还有些惧怕季恒安,怯怯地看着他不敢起身。

    “还不快去!为了给你脱罪,你家姑娘都把错处安排在爷的身上了,你好大面子。”季恒安骂道,看着易卿,眼底却有着笑意。

    小丫鬟欢喜地去了。

    “又没说错你。”易卿道,“快点,去看看,秦伯言这么晚来,是不是婉乔有什么事情,我这两天眼皮子总跳。”

    季恒安喜欢她跟自己说话时候口气的熟稔亲切,好像老夫老妻的感觉,伸手拿起舟舟的小鞋:“那就带舟舟也过去,下人看着我也不放心。”

    易卿无语。

    穿上大衣服,三人一起往外院季恒安见客的花厅走去。

    怕天黑在舟舟摔倒,季恒安执意抱着他,易卿觉得小孩子不必这般娇贵,但是见舟舟被他抱着,面上露出些孩童才有的纯真笑容,不由觉得心酸——在他的成长历程中,终究是缺乏了男性的角色。

    因此她没有作声,拿着灯笼走在最前面。

    秦伯言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仿佛几个时辰过去了,实则才一炷香的功夫而已。

    看到外面三人走来,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拱拱手,急切地对易卿道:“易姑娘,求你救命。”

    易卿脱口而出:“是婉乔吗?”

    听到这个名字,秦伯言心里倏地掠过一抹温柔,这几天疲于奔命,真是没来得及想她。

    “不是。”他摇摇头。

    易卿松了一口气,这才走到厅中的左边一排黄花梨圈椅的下首坐下,道:“你说。”

    不是婉乔出事,她就没那么紧张。至于是谁,救与不救,都得听他说完以后。

    这时候,季恒安才抱着舟舟走进门来。

    秦伯言也没时间跟他寒暄,微微颔首示意后,对易卿诚实道:“是我一起上战场的兄弟。他们夫妻为奸人所害,身中剧毒,幸亏有一颗清毒丹,他们二人分食,才坚持到了今天。”

    “是谁?”

    这时候,季恒安插了一句。

    能让秦伯言如此失态的人,季恒安觉得自己或许认识。